第二天,家里到处传言,说是要卖人了,而且还是全家卖,弄的人心惶惶,大家都互相打听,各处求爷爷告奶奶,想留下来,恐慌在仆人中到处传播。
云芳和王熙凤就主持卖人这件事,主要是清理那些品行不好的,比如人尽可夫的多姑娘,和很多男仆都有过肌肤之欢,声名狼藉,人说万恶淫为首,留着这种人真的早晚出事儿。
那些偷鸡摸狗,打老婆、酗酒、刁钻、嚼舌头传闲话、喜欢聚赌的人被列了个名单。
也不是全家卖,有的是全家都不老实,自然是不会留全家,如果是有人老实,家人不老实,老实的会被留下来。
很快这批人被发卖了出去。
看到真的卖人了,所有人提心吊胆,只怕自己也被卖了,这几天家里瞬间安静多了,所有人都勤快起来,也不再见到那些偷懒的聚众闲聊的,似乎一瞬间大家都给自己找了个活儿干。
都在等第二批人什么时候被卖了。
上面几位管家奶奶不说话,大家都谨小慎微。
王夫人等着王熙凤第二波上门,别看卖人这件事闹得挺大的,但是卖出去那些人人才能得几个钱。有些人走的时候也把积蓄衣服什么的给带走了。在王夫人看来,这就是赔本买卖。
这对家里缺钱的事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所以王夫人觉得,王熙凤还会再来一次。
王熙凤不会再来了,早在王熙凤上次找王夫人聊这个的时候,云芳就跟王熙凤说过:“这事不是内院的事儿,也不该你我冲锋陷阵,咱们使劲浑身解数,到时候老太太四两拨千斤,一点用处都没有。这件事必要让老太太没法插手才行,老太太怎么才能插不上手呢?”
外面的事儿她插不上手,往日她要处理外面的事儿,靠的是儿孙跑腿和家奴。家奴控制起来,儿孙拒绝跑腿,她就是有本事,也难施展。只能接受定局!
所以王熙凤没找王夫人,王夫人先得到了一个消息,昨日有几位清客相公被人揪住告官了,理由包括不限于:
“偷女人的时候被这女人的汉子抓住打个半死报官。”
“出门撞到了路过的老婆婆,被这老婆婆的儿子打了半死又讹钱。”
“家里遭贼。”
“养外室被老婆知道,小舅子上门寻事,被打的头破血流。”
“在窑子里和人争风吃醋,被打的半死扔在街上。”
……
王夫人心想,怎么就一起出事儿了呢?
接着王夫人收到了一个令她气的砸了一个杯子的消息:“薛家的铺子遭贼了,放在铺子里的银子被盗了?”
王夫人就觉得自己手脚冰凉。
“怎么会被偷了呢?怎么没了?”
她急着要去见薛姨妈。
薛姨妈在家里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薛姨妈问屏风外面的老掌柜和二掌柜:“怎么丢了?”
二掌柜说:“几万两银子一下子没了,门没坏,锁也在,只能是……内贼。今儿发现了银子没了,又查找伙计,少了两个,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此时薛蟠也在,他很肯定的说:“必是他们偷了!”
薛姨妈也是这么想的,开始哭天抢地,嘴里还在说:“我这怎么跟人家交代啊!我早就说放在铺子里面不靠谱……”
薛蟠站起来就说:“妈你也别难受,我这就去报官。”
薛姨妈赶快起来拉着他:“孩子,这钱是你姨妈的,你姨妈这钱来的不那么正派,可不要闹起来,到时候官府要是问了咱们该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咱们家的钱,就说咱们家的钱被伙计偷了,这是咱们家做生意的钱。”
薛姨妈一听,这也能说得过去,毕竟薛家本来就是有百万家资,也是一个巨富之家,丢了几万两银子也是说得过去的。
说到这里,就赶快拍了拍薛盼的衣服,嘱咐他:“你去衙门里面先去找琏二爷,跟他说咱们家丢钱了。衙门里有人好办事儿,到时候请他多帮忙。”
薛蟠翁声翁气的应了一声。
他带着两个掌柜出去了。
这边薛姨妈刚擦了擦眼泪,跟身边的闺女说:“这可如何是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姨妈交代,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
薛宝钗只能安慰:“咱们也没想到事情会成了这个样子,待会儿姨妈来了好好跟姨妈说一说,这钱说不定还能找回来呢,只能请姨妈多担待了。”
薛姨妈点了点头,虽然着急,虽然掉眼泪,但是薛姨妈的心里面并不惶恐,就因为这钱来得太容易了。而且薛姨妈心里面在想的是:这钱丢了,过个几个月,又是几万两银子到手了,追不追的回来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似乎美好的日子永远也过不完。
就在她和女儿说话的时候,王夫人急匆匆的来了。
第一句话是:“你怎么没有把银子给看好了?”
第二句是:“我不管这银子是怎么丢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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