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本来是要判死刑的,你因为回报恩主王子腾就放过了他外甥,让一个杀人犯逍遥法外很多年,你知不知罪吧!
但是刑部一些官员觉得想要让贾雨村认罪,还有其他的案子,这个案子里面,薛蟠罪不至死,判处个充军流放还是可以的。如果说他逃脱了刑罚——这其中和贾雨村有来往的是王子腾,王子腾死了,再追究这个没意思。
下午接着审理,贾雨村自己都是当官的,自然知道这些当官的是什么心态。
于是就说:“说我徇私渎职也说的过去,除了王子腾,荣国府当时的当家人贾政也给我写了信。”
荣国府没法审理。
倒不是荣国府特殊,而且荣国府有太子妃。
古往今来,太子妃多的是,太子妃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别说太子妃的娘家了,就是皇后的娘家该审也要审。
只是如今新旧势力不许任何人在太子妃成为太子妃这件事上出纰漏。
换句话说,要是这件事把荣国府卷进来,新旧势力同时反扑。
在场的所有人都当没听见贾雨村把荣国府咬进来。
然而在场记录审判过程的官员还是记了下来送宫里御览。
第一天的审理结束,各个官员在纸上署名,把双方的观点写下来,交给宫中请皇帝批示。
在此期间,暂时不对这件事公布审问细节。
虽然官府要求保密,但是京城里面很多人都知道了。
夏太太就找到薛家母女:“如今有人觉得我那苦命的女婿罪不至死,你们快想想办法,想主意找人保住他的命才行啊!”
说完去找夏金桂去了。
她短短的一句话,把薛姨妈搅的再次思绪不宁。
她拉着薛宝钗的手:“我的儿,你说这怎么办?”
薛宝钗说:“我怎么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办?”
她听见夏太太的话头都是懵的,这时候还怎么救?
就是救,也是流放,流放出去的人遇到大赦有几个回来的?
而且她是真的没办法了。
薛姨妈看她也没法子,就去找夏太太母女商量。
夏太太这次是给女儿介绍对象来的,她手上的资源不少,什么丧偶的官员,找填房的武官……总之都是些看着还不错的人家。
夏太太也说了:“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咱们也不用非要把皇商的招牌拿回来。如今手头有点钱,你我母女两个做点小买卖,趁此过几天好日子也行。”
说着开始跟女儿讲某个官员长的是如何的英俊,又是多么的有才华……说的夏金桂很心动。
但是她有些犹豫:“这些人都好,但是都是家里规矩严的,我却受不了拘束。”
比如说正经人家,外男和内眷是不能见面的,她是想见见外男,就是有那长的好的,多看几眼抛个媚眼,露点脖子手腕也行啊。
夏太太就说:“你这孩子,你不是想安生过日子吗?现在有了好人家,你又不安生了。我跟你说,趁着你年轻长的好,还有钱,早点嫁出去了是好事儿。等拖的久了未必有现在这么好的人家了。”
说完又说:“其实这件事也不用太着急,薛蟠要是死了,你怎么也要守孝一段日子。免得到时候有人背地里说你。”
夏金桂点点头:“这事儿回头再说。”
这时候宝蟾说:“太太,薛家太太来了。”
夏太太听了跟女儿说:“你只管在里面躺着,我出去应付她。”
短短的半年,薛姨妈苍老了很多,而夏太太是光鲜亮丽风韵犹存。
夏太太出来,看到薛姨妈整个人呆呆坐着,先努力挤出一个沉痛的表情出来。
“唉,亲家,别难受,慢慢想法子吧。”
薛姨妈赶紧站起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表现的十分紧张局促,哪怕不想变成那种打秋风不体面的人,但是现在她也往那个方向发展了,变得患得患失,变得谨小慎微,开始努力的想从人家的表情言语里分析出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那股子早年养出来的自信富足已经消失不见了。
“亲家,坐坐坐,亲家,你刚才说有些大人觉得我们蟠儿罪不至死?”
“嗯,是啊!”
薛姨妈急切的问:“这……该咱们办?亲家你认识不认识那些大人,咱们哪怕是多送点儿礼求人家帮咱们说几句公道话……”
夏太太不想送礼,立即说:“我们哪里认得他们?我们家没你们家认识那么多有权有势的官员,就是我们想送礼也找不到庙门。不瞒你说,我是真想把我的家资送进去求人家放了咱们孩子一命。可是……”
夏太太言语一顿,一个念头就上了心头,就说:“人家也不稀罕金银。不过我听说这里面有一位主审大人,他太太一直未曾生育,想要找一个好生养的做偏房……”
薛姨妈立即说:“我们家还有点钱,我去给他买一个丫头,一个不够买两个。”
“看你说的,人家也不缺那买丫头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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