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为奸。”
这话黎湘倒是听不懂了,她就好像和整件事脱节了。
直到辛念解释:“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听说专案小组的调查往回追溯了不只是三年,疑似还找到了夜阳天前任老板的尸骨,好像是安闲和张大丰跟那件事有些关系。”
黎湘半晌才问:“那戚晚知道吗?”
辛念:“应该已经知道了,警方肯定要问她。不过她能提供的线索也有限吧,那些事她又没有参与。我后来没有和她联系过,我也不知道她那里的情况,不过以她的精神状态,这样频繁被叫去提供线索,旧事一件件翻出来,肯定又要崩溃了。”
黎湘隐约还记得,戚晚那时候是会看账的,当时戚晚还提过一嘴,说她母亲安闲也会一点。
张大丰在成为老板之前,职务上只是夜阳天的财务,不过深受前任老板的器重,许多事都听他出谋划策。
作为财务,那一定是知道夜阳天运作最多猫腻的人,也是出了事第一个要背锅的人。可张大丰非常有一手,直接将前任老板干掉,取而代之。
说到这,辛念又话锋一转:“以前听到周淮说戚晚这不好那不好,说她身上有很多疑点的时候,我还替她说话。我觉得那都是周淮的偏见。可现在看来,那天晚上戚晚和周长生、张大丰待在一起几个小时,他们两个都死了,就她毫发无伤。那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真的很可疑,也真的有本事。她那些心眼、心思我可没有,换做是我我也做不到,真是佩服她。”
安静了好一会儿,黎湘垂下眼叹了一声,这才说:“戚晚,是不会说实话的。”
辛念:“姚珹也是这样说。只有我还抱了一点希望,以为可以唤醒她的良心。让她看在多年朋友份上,让我死个明白。”
黎湘没接话。
她所谓的“戚晚不会说实话”,并不是指戚晚会继续撒谎。而是作为选择来说,这就是戚晚的性格,戚晚的选择,戚晚认为她该做的事。
无关对错,和道德、法律也无关,只是个人立场。
那些秘密,如果不是专案小组的介入,戚晚一定会将它们永远尘封在自己心里,等到有一天老了记忆退化了,再顺其自然地选择遗忘。
有人在沉默中爆发,有人在沉默中死去。
戚晚就是那种拥抱沉默的人。
沉默,就是她的处理方式。
“那么靳寻呢?你有没有收到风声?”许久过去,黎湘这样问。
辛念神色一僵,明显有些犹豫:“那种人渣,还打听他做什么?”
但很快,辛念就架不住,说:“还能怎么样,继续玩花样玩手段呗。靳家对外的说辞就是他遭到绑架,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但伤势严重,大脑也受到损伤,事发过程记不清了,现在在医院养伤。警方要逮捕他,除非有铁证证明他杀人越货,但现在他人还好端端在医院养着,看来是是还没有拿到证据……他倒是聪明,这种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咱们学不来,我也无法理解。咱们从小到大接受的是普通教育,学着如何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做事,学着如何被剥削被压榨被pua,而靳寻这种人就是反向教育,专门为了欺负人养大的。难怪贫富差距越来越大,都在探讨阶级固化、阶级垄断。”
辛念一肚子牢骚许久没有发作,也很难做到真正放松,见到黎湘便一股脑掏出来。
在这个瞬间,辛念似乎又回到了励志做社会新闻记者的那一年,慷慨激昂,满腔热忱,用词尖锐,指向一切看不过眼的事。
黎湘边听边笑边怀念,额外珍惜这样的短暂相处。
辛念虽然没有明说,但黎湘却从她的话茬儿和语气中听出来一点,那就是不管她是否能在姚珹的安排中全身而退,辛念都不会不平、不忿。
黎湘终于忍不住问:“如果我离开了,我就是你口中那些运用特权逍遥法外的那种人。咱们曾经站在一个起跑线上,咱们做了同样一件事,是我把你拉下水的,如今有这样的结果,你不怪我吗?”
辛念怔了怔,摇头:“不怪。当年虽然是你提议,但我可以选择不加入啊。我被骗去借裸贷,不是你的提议,是我自己鬼迷心窍被人拍了照片。那个男同学要报复我,也是因为我和戚晚先弄的他。我当时可以收手的,但我没有。”
“可你有没有想过……”黎湘说,“我可以死遁,你却不能。也许有一天你们会被靳寻咬出来,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都不需要再顾忌什么,更不用不好意思,拿客气话搪塞。
辛念低头想了下,神情带了几分认真:“如果凡事以公平为标准,那这世界上大部分事都是不公的。每个人心里公平的标准不一样,大家的标准也不统一。有人会觉得做了同样的事,就要付出同样的代价,有人则会说,我犯了事我遭到报应,凭什么其他犯事的人没有遭报应呢?如果陷入这样的思维,那我从小到大的每一次遭遇都不公平,我都该去讨说法。我爸爸因工去世,怎么能赔钱了之,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最好去坐牢。闻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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