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呜唔……”
苏以颜依旧没有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对疼痛的反应自然也无法压制隐忍,眼泪潺潺而流,不出片刻便将那枕头浸湿大片,霍戴邶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尽量让人儿不那么痛苦。
迅速褪下苏以颜的裤子,按压上足三里穴,见人儿的皮肤逐渐漫上凉意,直接把苏以颜揽入怀中,自己坐靠在床头,昏晕无力的人儿轻微抽搐着窝在霍戴邶的怀里,男人手上却是不停,在足三里穴,中脘穴,脾俞穴来回按揉。
“没事,以颜,别怕……很快就不痛了……”
男人哄孩子般笨拙地安慰着怀里的人儿,尽管苏以颜不一定听得见。不知是不是按摩起了些作用,人儿的呜咽声缓缓小了下来,虽然瞳仁依旧在无序翻动着,但比起之前的抽搐上顶翻白要好了不少,揉着各大穴位的动作不停,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蹭拭掉了人儿满脸的泪水。
【咚咚】
短促的敲门声过后,“老大,药煎好了,已经纳凉。”
拿被子稍稍掩了一下苏以颜的身子,“进来。”下属推门进来,看了一眼霍戴邶便收回了目光不敢乱看,男人抱着苏以颜,人儿下半身基本全部隐在被子里,而霍戴邶还是一开始那套服装,甚至连被苏以颜涎水浸湿的外衣都没换。
下属将中药放在床头柜上便退出了房间关好门。
霍戴邶试了一下药的温度,温热的,确实刚刚好,凉了会更苦。稍微支起身,托着苏以颜的脖颈让他将头颅扬起,微仰的脑袋促使着嘴巴的长大,那节软舌就落在后方,拿勺子送入一口,苦涩几乎是瞬间就包裹了苏以颜的味蕾,可人儿只是舌尖抬了抬,就没了反应,轻轻推动下颚将嘴巴合上的同时轻搓喉结,深褐色的药汁却从嘴角溢出,拿丝巾沾去。
或许是进了几滴入喉吧,但显然大部分都落入那丝巾里了。
如此温柔的喂药方法效率不高,霍戴邶又不愿粗暴地硬灌,只得在苏以颜的嘴里倒上一大口,自己用嘴堵上那唯一出路。
虽说良药苦口,可这中药苦得真不是能含嘴里的,也就恰好一个昏睡不知人事,五感被抑制,一个更在乎那个不省人事的。
在药液中挑起人儿瘫软的舌根,手中轻抚着脖颈,忽的喉结轻滚,猝不及防咽下去一大口,咕嘟一声,人儿被呛得轻咳起来,茶灰色的瞳仁从上方落下,在粗白眼缝中现出瞳边,没有焦距,浑浊不堪,似乎只是在咳嗽中被震落。
“咳咳……咳……妈……妈……”
“……什么?苏以颜?”
意识迷离的人儿呛咳几声后开始呓语,霍戴邶拍着苏以颜的背顺着气,将耳朵凑近人儿的嘴边,稍显急促的呼喘一下一下喷在男人耳廓,“妈……腕带…腕带……不要……”
这回霍戴邶听清了,眸色暗下,他记得……常老板今日手里是不是玩着个腕带,这是苏以颜母亲的东西?在他第一次带走苏以颜之前常老板没必要拿这个威胁苏以颜,那只有是安排苏芳去医院的时候了。
看着苏以颜的眼睛,轻拍人儿红润的脸颊,轻声唤着,“以颜?醒醒?以颜?”
“唔……嗯…………”
人儿似乎疲累到了极限,震颤的羽睫停滞,瞳仁顿了顿慢慢地浮到了最顶,留下水润嫩白,再没回落,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那一个字随着意识消散在空气中。
人儿沉睡过去了,身体的每一处都软贴在霍戴邶身上。
给彻底没了自主意识的苏以颜喂完药,安置好,霍戴邶这才边给自己换药边唤来属下。
“刘逸。”
“老大。”外头进来一个高大的西装男人,来的速度之快,似乎恰好也有事要告知,低着头,背着手立于门口。
“军方医院那边,守着苏芳,除了我们安排的医护人员,别放任何一个人进去,军方医院都进老鼠了,彻查苏芳去医院时有过接触的人,我明天去一趟。”
“是,老大,刚刚收到消息,戏园失火了,常老板死了,源头好像是咱们那个包厢。”
“哦?惹到苏青竹了?呵,做什么事了让那人整这么大动静。”
“去查查原因。”
“是。”
“唔……不行!”
苏以颜是惊醒的,猛地瞪大了眼睛,往外呼着粗气。
“怎么了?”
霍戴邶就在旁边,披着裘皮大衣,走到苏以颜身旁蹲下。人儿趴在床上惊慌不定地看着男人。
“哈…哈啊……霍少帅…请你……救救我的母亲……”
“我已经让人盯守在苏姨的病房了。”
苏以颜这才缓缓平复下心情,霍戴邶总能给他莫名的安全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个交集不多的人付出那么大的信任,甚至央求他救自己的母亲,就好像……这个男人真的能把母亲保护好一样……
霍戴邶从来不是个话多的,人儿有自己的自尊心,苏以颜不主动提起,男人也不去过问。
“好好休息,苏姨那边不用担心,我先去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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