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池。花间阁中供姑娘们好好梳洗之处,当然,这里也供那些有兴致的大人们聚众y乐。
一瓢一瓢的温水顺着柳伊伊的肩颈被倒下,烘着热气的池水里被倒进了一筐筐的熏香花瓣。柳伊伊用丝帕轻轻的擦拭自己的胳膊,华丽的鎏金烛台上,香烛散发出放松神经的油脂香,飘摆的烛火笼罩在迷蒙的青纱帐里,柳伊伊抬手细细描绘触0烛火的轮廓,盯着指尖发呆,心中满是惆怅叹息。
被花妈妈叫来的侍nv们移着莲步轻轻飘入,这些都是今年入阁的新人,neng圆的脸上散发着青春的朝气,眼睛sh漉漉的一派懵懂,个别姑娘的面容已显露出惊世之貌的底子。这里也许将是下一任传奇头牌的故事的伊始
侍nv们站在池边和柳伊伊大眼瞪小眼。
有些新人好奇的打量,有些害羞的不敢抬头,有些在心中暗暗思量,有些脸上yan羡的不行,好像在这个池子里柳伊伊是什么骄傲的公主,这就是不同人的x格了,x格具象到了行为,我们便称之为命运,这命运裹挟着每一个人,在将来的日子里走上不同的道路。
“一个个乱哄哄的有没有规矩啊!都站好了,眼睛不许直视贵人,我怎么教的?”
人未到,声先至。
好在花妈妈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氛围,不至于让大家把眼睛一直瞪下去。
“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既然家里人把你们都卖出来了,那你们就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想要找si,城郊树林里早晚找条麻绳吊上去!”花妈妈凌厉的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
“我告诉过你们什么,今天还算好的,今天好好的伺候小姐,明天才有机会好好的伺候老爷!”花妈妈踱着步一个一个的检查姑娘们的姿势,又遥遥指向柳伊伊。
“看见没有,好好的做事,好好的把我教的都学会了,做了那出了阁的姑娘,每天都有人好好伺候着,这才叫享福。”
花妈妈压上一个姑娘的肩膀,贴在她耳边说道:“到时候飞h腾达飞上枝头做了那凤凰,我也不求你感谢我花妈妈。”又g了g另一个姑娘的下巴,“把这些桩桩件件都能忍下来了,你得好好的谢你自己。”
花妈妈的言语极具诱惑力,这飞h腾达的景愿,就像一颗种子,种在了这些可能还未及笄的幼nv的心里。不被家里重视,被当做个什么物件一样,想要卖个好价钱,因为青楼出价高,也就被卖到了这里。可哪知,出价高,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向来——si得快。
想要自食其力,可是却没有让nv子能够好好做工好好做人的地方,既不能升官拜相,也难以走街行商,江湖工匠杂耍把式从来传男不传nv,进军营就成了营妓,又怎可能建功立业,到头来的唯一归宿无非是做一世的妻职妾职而已。
这蝇营狗苟的地方,却是离权力那么近,近到可以好好的把它把握在手心里,权力的庇荫的幻觉,让姑娘们觉得自己也仿佛拥有了。和一个又一个的达官显贵za,不断的不停的向上爬,把原来欺负过她的人、看不起她的人一个一个的报复,通通的全部踩在脚下。那恼人的小贱蹄子也只配给自己洗脚。
怀着这样丰富快乐的想象,成为头牌就成了有重大意义的、可以翻身重新做人的目标。可她们却不知道,这样的“争气”如此虚空,一生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就是让自己成为一个好的玩物,这是多么的可笑可怜又可悲啊。就像是养殖场里最漂亮肥美的鸭子总是受到主人的称赞,而其它鸭子羡慕的拼命的把自己吃肥,却没想到有一日风和日丽,迎来的却是屠宰场的结局。
“接下来我要好好讲讲这里的规矩,你们可都要听仔细了。”
总会有不听话的鸭子嘎嘎的想要扇着翅膀飞起来,所以一叶障目的迷雾就要设置的具t。那样人们才会欣喜的投入在这充实的看得见的具t的每一天里。
“凡京城营业,都需登记造册。所以该有的属官、衙役,我们这里都有。”
“而新人nv眷所属各部,阁内分设杂仆、舞姬、nv乐、词歌几大类,每部晋升都需考试,破了相貌,不好好学的话,就好好g一辈子杂役吧!”
“京城各阁,所玩娱乐不过大同小异,而我们花间阁能成为这京城之最,靠的就是nv乐部。nv乐部里又分淡烟、轻纱、重泽三个等级。新人入淡烟,有了知名度之后会转为轻纱,最后在花间阁举办的品香会上选举出重泽来,而重泽之最即为头牌。被选为重泽的姑娘将会有属于自己的阁间”
柳伊伊恍惚的想起自己当初破阁那日,花了大价钱的好像是个文官,因为词作的好又广ai交友,在京城中素有风流不羁之名。
开阁那天他是这么评价的:晨寒滴露弄花蕊,nengsh鲜滑沁脾心。
意思是早上的寒露沾sh在花蕊上,用手去抚下那朝露,再用手指细细的碾磨,最后拿在鼻前嗅闻,这是多么的沁人心脾啊。
这人挥毫为柳伊伊的花阁匾额上题名朝蕊,十分的有文人意趣,附庸风雅。这也被传为京城里一段风流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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