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却不肯停,但也不说话。
直至汪嬷嬷的声音停住了,风声也止了,臻臻自己也停在了老国公的院子,站在了她煎药的廊下。
“老太爷这会儿正醒着,听说有要事,已经起身在穿衣裳了。”伺候老国公的人道。
这番动静闹得太大,容杳夫人和文英光很快也赶来了。文英光满目怒火,狠瞪文逸一眼,斥道:“又闹什么?”
文逸趴在担架上,头也不抬,带着倔意道:“我们有话要说。”
容杳夫人眉心紧锁,过来瞧了瞧文逸的后背,担忧着叹了一口气,“进去说吧。臻臻,你也来。”
“我们两个不想成亲,所以想请爷爷出面,当众说清楚,取消两家的婚约。”才进屋,文逸便大声直言。
文英光怒拍一下茶案,“胡说八道!你是不是疯了?”
犹雷霆之威,震得旁站的臻臻身形一抖,攥紧了手绢。容杳夫人见多不怪,不理会丈夫,只看着文逸道:“二郎,这话也是能浑说的?还把臻臻带了过来,夜已经深了,你不顾着自己,也不想想姑娘家身子单薄,受不了这风寒。”
夫人话落就招手唤人,要把臻臻送回容府。
“且慢!”文逸从担架上翻身,侧着身子回头看臻臻,“你说句话,我们方才的约定,你答应了的。你告诉他们,我们就是要取消婚约。”
“我”臻臻心里慌张到不行,生怕大将军会像方才那般也呵斥她,众目睽睽下,她顿然语塞,连双手都不知往哪放。
“臻臻,你别怕。是不是我家二郎说了什么话吓着你了?你只管告诉我,我会替你做主的。你说,他方才是不是说了一番话,哄你来的?”容杳夫人问。
“是,是他先跟我说起,叫我来的”
“汪臻臻,你——”文逸眼看她不中用了,还反供他出来,登时气得就要爬起身对峙。
容杳夫人将他按住,“当心,你身上有伤,莫动气。”
坐在上首的文英光双目锐利,先是扫过儿子,又看了看臻臻,最终目光回到文逸身上,压低嗓音道:“行了。别做戏了,我知道你挨了一顿打,心有不平,想到老太爷跟前闹一闹,又何必拉上臻臻。你闯的祸今日到此为止,我答应你不会再跟你计较。且都回去吧,改日再来向太爷请安。”
文英光见惯了儿子闹事的本领,这下几句话打发完,便要平息。
容杳夫人一双秀目中流露出赞许,别提平日里丈夫责打儿子令她有多不满,但彼时她心里的想法和丈夫却是一致的。
只把事情模糊了过去,莫让这顽劣的儿子再生是非,更何况是成亲这种大事。
容杳夫人接话道:“嗯,都散了吧。臻臻,你也先回容府好生歇息。”
臻臻哪里敢动,她垂着双手愣站着,脖子已经低得不能再低。她小心地看向文逸,果不其然,听见他反叛的咆哮声:
“不成,不成,不成!我要见爷爷,我要跟爷爷说话!”
他已翻身下地,正在地上撒泼,滚爬
作者有话说:
不错,他撒泼他打滚,他要被抱起来举高高,还不赶紧的?
文英光:看我不给他一脚!惯的!
“行了行了,别闹了我的儿!”容杳夫人扑身,与文逸抱作一团。听见带伤翻滚了一圈的文逸雪雪呼痛,夫人心疼坏了,又一顿问:“哪呢,哪疼,给娘看看。”
“你要当众扒他k子不成——”文英光厉声喝道。最见不得母子俩一起做戏,他狠狠甩了把袖子,背过身去。
立时听到里间有动静,文英光又连声唤人把文逸抬到门外去,“老太爷来了,快快。”
“我家信道,自老太爷抱恙后,府门前来了个老道长,嘱咐爷孙不见面。”事后,容杳夫人向臻臻说明了缘由。
彼时,老国公在两人搀扶下慢慢走出,问道:“何事啊?”
文英光是孝子,从不敢隐瞒,弯腰伏在老爷子跟前,把今日文逸如何闯入端亲王府出丑,被他抓回上家法,以及文逸方才闹的一出之原委全盘托出了。
文老爷子双目清明,淡淡扫过全堂,抬抬手,“既是不办婚事,须全家协同商议才是。人没齐,再去叫人。”
容杳夫人上前,略显为难道:“老爷,已经夜深了,不好再去北园请大哥大嫂。我看不过是小孩子家闹矛盾,我调停调停便是,不至于取消婚约的。”
文英光也道:“是,小事而已,不值得您过问。”
“不是小事!是大事,爷爷,我就要取消婚约,我就不要娶她!”门外却有文逸的呼声传来。
文老爷子不动声se,容杳夫人只当他耳疾没好,没听见,便想搀扶老爷子回屋休息。偏在此时,老爷子猛地抓起一个茶杯,“砰——”
一声巨响,茶杯顷刻碎在门槛上。
“你打量我没听见?悔婚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老爷子变脸怒斥道。
文英光与容杳夫妇二人皆如惊弓之鸟,不敢多言。臻臻也同样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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