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凛在余光中瞥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他敏锐地转头,看到那只白鸽子正扑腾着翅膀匆匆地不知要往哪里去。
电话那头贺知英还在说些什么,顾凛目光跟随着那只白鸽子,看着他和侍者说了些什么,然后侍者带着他往后厨去了。
顾凛停顿了些许,直到电话那头贺知英重复一遍,“让司为来露台找我,”才回过神来。
“哦,好,”顾凛收回视线,又叉了颗樱桃,“这次宴会太无聊了等你和司为忙完,再聚一次吧。”
说着,顾凛笑了起来,“再不聚,怕是以后都没资格见贺老师了。”
药粉慢慢溶解在水中,最终化为一片平静。
闻蘅此刻终于有了一种他在做坏事的实感。这感觉有点奇妙,他在之前几乎没做过什么坏事,最多就是每天早起通勤诅咒地球爆炸全人类一起毁灭罢了,哪里像现在,要直接突破道德和法律的底线,做出下药这种事情。
但说到底,这只是个任务而已。闻蘅有一种在玩游戏的感觉,肝任务刷剧情,和他玩过的游戏没什么太大不同,只是这场游戏更加真实,需要他亲身体验。
闻蘅轻轻摇了摇杯子,如果说一开始还感到紧张的话,此刻的他竟心里没有一点波澜,甚至把药放到杯子的瞬间,还隐隐有些兴奋。
像是做任务期待刷出cg的感觉。
闻蘅,你变坏了,闻蘅在心里对自己说。
贺知英拉开椅子,坐在傅司为对面。
傅司为眉眼还带着一丝赶路的疲惫,贺知英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微微一笑,然后问道,“刚回国还适应吗?”
“还好,”傅司为看了贺知英一眼,似乎是觉得他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倒是你,我听季燃说你还在打抑制剂。”
“这不是没有办法,”贺知英说,“特殊时期。”
“抽时间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傅司为眉眼淡漠,声音平平,“贺家这时候不能爆出来alpha发情丑闻。”
贺知英笑着摇摇头,颇为无奈的样子,“你们倒是一个个比我自己都关心我的发情期。”
顿了下,他接着道,“我的事会处理好的。别说我了,傅总裁,说一说傅家吧。”
“西城区,”傅司为声音冷淡,“傅家下一步会把重心放在西城区。”
“这一步会不会太大了,”贺知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你才刚回国。”
傅司为目光扫到贺知英变淡的笑容上,“这不是有你在兜底。”
他声音依旧平静,“我的步子比不上你的。”
贺知英笑容不变,只是默认一般点点头,然后接着道:“卫家的私生子找到了。”
傅司为的眼神变深了些,他看向贺知英,刚要开口就听到一道其他声音响起。
“我回来——”
闻蘅瞪大眼睛,有点难以置信。
他看到“傅司为”对面坐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男人眉眼深邃,五官如同雕刻一般立体俊美,左手的手腕上戴着一串菩提珠手串,圆滚滚的黑色菩提珠衬得他手腕白皙有力。
他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闻蘅,即使是坐着也能让人感到一阵压力,闻蘅看着他的脸脑海中莫名冒出“冷峻、不爱言语、智力超群”这几个词。
还真有人会把我是霸总写在脸上。
闻蘅终于知道面对“傅司为”回答“还好”时他冒出来的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来自哪里了。傅司为不应该是一个总是温和笑着的男人,他是冷峻的,不爱言语的,不会主动问他适不适应宴会也不会耐心地倾听他讲话。
一定是宴会上被惯的那几杯酒让他变得如此迟钝。
闻蘅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偏偏这时贺知英还在说,“你回来了,抱歉,我的朋友来找我了。”
他是故意的吧,他是故意的吧,他一定是故意的吧?闻蘅看着贺知英和刚才聊天时毫无两样的笑容想道,这男人一定知道他把他认成了别人,但还是故意说些语焉不详的话引他误会。
果然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傅司为眼眸漆黑,静静地看着闻蘅,片刻后,他开口道,“我和贺知英还有话要聊。”
闻蘅努力勾起一个笑容点点头,这时他想起了他甚至还没介绍过自己,但是他们都一副认识他的模样,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不认识其他人。
闻蘅把两杯水放到桌子上,“我先走了。”
闻蘅的身影消失后,傅司为淡淡看了一眼贺知英,“你倒是挺闲。”
贺知英微笑道,“还不是你来的太晚了,只能找个解闷的东西打发时间。”
“卫家的私生子,”傅司为轻飘飘把闻蘅的话题揭过去,“在哪?”
闻蘅没有继续在宴会上待下去,他上了二楼,回到卧室。
房间一片漆黑,这间卧室是庄园最大的一间,装修奢华典雅,清冽的月光透过窗子撒到地板上,整个房间像是油画中的模样。这间卧室本该住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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