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千淮子端起粥碗放在了床头柜上,腿间的人也趁此空隙从床上爬起,低着头站在床边。
“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两人都抬头望去。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很高的人,但房间的灯光没有外面亮堂,他们都没有看清来人是谁。
“你这几个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随着那人的逼近,千淮子看清了他的长相。
是千雨清,身为一个公众人物,他此刻展现出的状态好像很差,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疲惫。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这几个月内,千淮子一直在公司和警局之间奔波,每天都有交接不完的工作和录不完的口供,一天的休息时间也就饭点那几个小时,说起疲惫,千淮子的脸更加苍白。
千雨清走到床边,细细打量起同样站在一旁的语坷,只觉熟悉,但是他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样子。
“你是谁?”千雨清朝语坷问道。
语坷听见他的话像受惊的鸟一般,猛地扑腾了一下,顺势就坐在了千淮子脚边。
“?”见状,千雨清心中燃起一团怒火,一把抓起他,借着房间内微弱的光线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
经这一对视,两人都笑出了声,不过笑得一个比一个难看。
状况外的千淮子以为他们疯了,赶忙站起身扒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们认识吗?”
千雨清笑道:“何止认识。”
语坷点点头道:“大学同学。”
这下轮到千淮子笑了。
他本就觉得像语坷这样的人中龙凤不可能来应聘一个司机的工作,但当时又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去拒绝一个满眼渴求得到这份工作的人,而且那段时间千淮子身上新闻点太多,再招人也麻烦,只能硬着头皮先签下了。
眼下得知两人相识,自己的疑惑也就有了答案。
“先生!”不知是不是发现家里来了客人,保姆海姨急急忙忙冲进房间。
“海姨,送两位出门。”千淮子撂下这句话就下床走进了衣帽间,关门时刻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发出了一声巨响。
海姨察觉到自家先生已经生气,一个箭步跨到正准备跟去的千雨清面前,脸上挂起笑道:“您还是请回吧!先生最近身体不适,还望两位不要过多打扰。”
时隔六个月的再次见面就这样草草结束。
又过了半个多月,元旦这天,千淮子收到家里发来的短信,说是晚上会在家里办场家宴,既是让一家人好好聚聚,也是庆祝千淮子凭自己带领集团拿下的第一一个合作项目,拓展了新市场。
这些天语坷没再来过公司,千淮子去哪儿都是自己开车,晚上回家也是。
等他到地下车库时,一眼便认出了千雨清的奥迪车,心中虽有不悦,但也不好直接离开,拂了长辈们的面子。
找好位置停下车,在不远处已经跟来了几个佣人,千淮子拿出车内准备的礼品递给他们:“这些拿去侧屋。”说着他将手中的车钥匙交到其中一人:“车里有你们的礼物,辛苦了。”
这些佣人在千家做事并未亏待过他们什么,但也没有得到主家的额外照顾,像千淮子这样为他们准备礼物就更没有过了,所以他们对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少爷印象都还不错,对千淮子一个比一个热情。
晚上的家宴没有请来太多人,就是两家人坐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而这次与千雨清的见面似乎也不那么糟糕。
饭局结束之际,千淮子起身对桌上客人轮番敬酒,对这些长辈一一问好并表示感谢。
毕竟这次千淮子能躲过检方的调查他们都出了份力,在接任董事后也为他提供了不少的资源和项目。
半瓶白酒下肚,千淮子只觉胃中翻涌,头痛欲裂,便早早道了别,摇摇晃晃出了小院。
千白书不放心,本想追出去看看,抬脚,却被一旁站着的弟弟拉住:“我去吧!哥。”
不等回答,千雨清拿起外套就跑了出去。
今年元旦晚上格外的冷,加上小院在远离市区的郊外,飘雪的屋外和充满暖气的屋内温度差异常大,千淮子出门时也没拿什么避寒的衣服,就一件单薄的内衬怕是扛不住外边的寒风。
千雨清踏出小院,还纠结该去哪里找人,不远处传来的咳嗽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探头看去,正是醉醺醺的千淮子,此时已经被冻得浑身发抖,蜷缩在院角。
千雨清没有多想,拿起手中的外套就跑了过去,将人用衣服包裹起来揽在怀中。
凑近了看,才发现千淮子头上已经有了白发,眼下的黑眼圈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出。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千和集团早已不似最初那般辉煌,特别是这两年,千白书管理公司的方式受到不少质疑,让许多骨干员工接连离职。不断流失的人才,不断缩减的市场,不断脱手的业务,让千和集团的发展受到严重阻碍。而千白书选择在最难的时候交出公司管理权,就算千和集团真的倒了,那也不关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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