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罐,转身来到屋子中间的玻璃庭院。
当男人将密封的盖子打开,他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凝,洒落一地的微小冰珠。短暂的窒息感因骤降的温度引发,江举烦躁的表情毫不遮掩地表露在脸上,不过再多的不耐也没有停止他手上的动作。
“哼……馋鬼。”江举无视手上迅速腐败消失的肉块,走到一边点燃特制的黑色长香,按照那个妖怪大师的要求,念完咒语和摆好供奉的姿势。虔诚地走到后面的池塘边,隐蔽的位置有一个铁质单人床,洁白的床单上是一副破碎的骨架,而男人毫不避讳地侧躺在其旁边,俯视他们你会觉得他们是相爱不舍分离的情深伴侣。只有男人知道,他们用仇人形容会更加贴切。
谁让江举是那个恬不知耻的第三者。
“再多的怨恨,也要等你有能力了才可能报复。”江举这句话像是说给这个不完整的骨架,也像是说给即将死去的自己。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不可以就这样离开。
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一团短暂凝聚的黑烟气急败坏地绕着他和枯骨,最后消散在美好的月色里。
这样的夜晚在男人第一次拿到诊断书时开始不断循环,他也没有把握这次会不会成功,但他知道只有不断尝试,才有机会找到一线生机。
他对被他唤醒的恶鬼,虽然有怜悯,但绝不会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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