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说不定我喜欢男人,不行吗?
流川若有所思。
樱木看他不说话,心下不免忐忑起来。
干……干嘛,很惊讶?
还好,上次仙道也说他喜欢男人。流川说道。
啊……原来仙道也……什么什么什么!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又扯到仙道啊!
樱木的大脑难以处理如此冗杂的信息,后脑过热已经冒出了黑烟。但下半身还是精神地立着,直直指着流川。
流川富有研究精神地回看它。
不许看!
樱木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开,试图找到一条毛巾把自己裹起来。
仙道说他和海南的牧在交往。
流川跟樱木分享了他了解到的信息。
其实这事他早就抛在脑后了,流川对感情方面的事从来漠不关心。但樱木说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仙道坦白交往对象的情景就出现在流川脑海里。流川忽然意识到,仙道和牧,是两个男人在交往。他们也会像樱木对自己一样,对另一方产生性欲。
与此同时思维延伸到更深的地方,即樱木和自己的另一种可能。樱木留在自己腿间的触感不合时宜地烫了起来,流川不自在地调整了下站立的姿势。
樱木蹲在地上,手臂抱着脑袋,小声嘟囔着。
别跟我说这种事啦!我不管啦!
仙道喜欢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又不喜欢仙道。
流川走在他面前,蹲下,寻找他游移的眼神。
你喜欢谁?
我谁都不喜欢!
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樱木负气地抿着嘴,但流川赤裸地站在他面前,他的声音还是在最后微微发虚。
……白痴。
别喊我白痴。
白痴。
说了别喊我白痴!
就是白痴。
你才白痴呢。
流川瞥他一眼。
……大白痴。
樱木愣了愣,忽然垂下头,自暴自弃地说。
我就是白痴,行了吧,就是个超级大白痴。
这个我知道。
流川在他身边坐下,淡淡地说。
现在讲点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我为什么要在浴室跟你讨论这种问题!
樱木打定主意要跑。
流川的目光从他脸上下移,停在两腿之间。
你打算就这么出去?
这全都怪你!
樱木大喊。
我本来好好地在洗澡,都是因为你进来了才变成这样。
流川一愣。倒不是他真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而是被樱木甩锅的厚脸皮震惊到无语。
白痴,自顾自兴奋的人是你吧。
他毫不留情地点破真相,樱木神色窘迫,脸上红得发黑。
有……有反应是很正常的啦,你运动之后不会有反应吗?
流川瞥他一眼。
会啊。
他直白地承认,樱木反而哑火了。
所以你在慌什么?流川问。
如果这是正常的事情。
以前还不知道流川是这种不依不饶的个性,不……以前就知道了,只是从没这么强烈,原来流川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找出个答案来。他不是能被轻易敷衍过去的对象,人际之间的客套和周全对他全然没用。他眼里没有约定俗成的社交用语,说下次再见就一定会有下次,说一起回家就一定会等你,即使过了时间,即使下雨,他抱着包坐在屋檐下打瞌睡,等到凌晨还是会等你一起。
语言就像他的誓言。
樱木认输了。
不管他再怎么闹腾,继续大喊大叫,或者干脆和流川打一架,拳拳到肉,揍得两人鼻孔出血。流川还是会追问下去。他不像洋平那么体贴,樱木不愿说的事他就缄口不语。流川是撕裂伤口也不足惜的,在满地鲜血里捡起碎骨一样的真相。
你真想知道?樱木问。
流川迟疑地点头。
与其说他想知道原因,不如说他想看到樱木更多的反应。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樱木,与篮球场上的不是同一个,更近似于生活中的樱木。在球场上,竞争和对抗占据了他们大部分的意识,总是口不择言地相互攻击,短暂的交锋擦出炫亮的火花,他们瞪视对方,挪不动脚步,移不开视线。
但樱木并不总是充满攻击性的,他也有温柔微笑着的时刻。跟面对赤木晴子那种夸张放大的花痴笑容不同,这种时刻通常出现在他和朋友们相聚的时候。
或者更精准。
是对水户洋平。
流川并不擅长记忆别人的名字,他的世界相当狭窄,擦肩而过的大多是不值得记住的路人。从小到大,他不止一次被贴上冷漠的标签,游离于人群之外。过于出众的外貌引发了更多攻讦,流川高傲凛冽,不曾低头向尘世瞥过一眼。
但这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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