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记忆迅速浮现在脑海,他甚至仅凭印象就能感到被宿傩绞缠包围的湿热触感,潮湿地像融化了一样的甬道,紧紧地箍住他,像口腔一样在吮吸。那无疑是一具非常乐于享受的身体,只要虎杖能让他高兴,他就会往开一面,宽宏大量地原谅虎杖的冒犯不敬。但这具爱好享乐的身体在虎杖看来本该百无禁忌,宿傩却在某些地方特别拘谨。
他至今只允许虎杖正面进入他,因为他必须要看到虎杖的脸才能忍住掐断他脖颈的念头。他讨厌过多的事前准备,讨厌虎杖对他表达温柔,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躲开虎杖发起的吻——用自己激烈的吻替代过去。他拒绝被虎杖留下吻痕和手印,每次结束后他都会第一时间愈合自己。他不喜欢湿漉漉的环境,所以从来不在浴室里做第二轮。他把享乐和清洁的地方分的很清。
虎杖拨开和服下巴,想为他做些准备,被宿傩用膝盖在后腰一撞,短暂的酸麻过后,腰上立时青了一块。
“好痛。”虎杖小声地抱怨。
宿傩无动于衷,脸上微带嘲意。
他讨厌没有效率的行动,不喜欢在多余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当他对虎杖分开大腿时,他的身体就已经自觉地准备好了。
虎杖无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往宿傩后穴插入两指,撑开流水的穴口,缓慢地把阴茎插了进去。
宿傩咬紧牙关,到现在他还是无法适应身体内部被碾开的违和感。他强迫自己移动眼珠,在半暗的房间里死死盯住虎杖的眼睛。
这个人是小鬼,小鬼是他的命定。他不会杀他。
……至少不是现在。
像是要用目光将他溺死一样的厚重程度,虎杖的心砰砰直跳,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宿傩掰正他的脸,拉近了,鼻息哧哧喷在他脸上,一分一秒都不允许逃避。
虎杖半撑手肘,覆在宿傩上方,朝下呆望着宿傩陷入迷离的神态。快感像回流的海水来两人之间摇荡。宿傩张着嘴急促地呼吸,不时拉他下来索吻,唇上覆了一层亮盈盈的唾液。睫毛也濡湿了,一簇一簇地黏在眼下,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失焦了的眼睛始终向着虎杖的方向,有时会突然一亮,像是拨开迷雾又重新寻找到他似的,带着奇异又激烈的失而复得的兴奋感。
鬼使神差一般,虎杖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
他停下动作,紊乱的呼吸轻触宿傩的鼻尖。
“为什么……我可以……这样俯视你……”
他掐住宿傩的腿根,更深地把自己送进去,围着宿傩最敏感的一点不断戳刺。
“为什么……我可以……这样进入你……”
宿傩猛地掐紧了他的肩膀,指甲抠出几道血痕。命定的芳香散逸出来,他情不自禁地舔了上去。
虎杖没有躲避。他摸摸宿傩汗湿的发梢,问道:“因为我是你的命定?”
只是因为如此?
命定就有如此的特权?
对眼高于顶、把自己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宿傩而言,命定也是绝对的吗?
宿傩认可的命定,跟五条认可的“命定”,是同一个概念吗?
像是在惩罚他想到别人似的,强烈的疼痛突然在颈后蔓延而开。宿傩咬着他的皮肤,唇瓣浸过一层血色。
“我……只有过一次命定……”
宿傩血淋淋的唇翕动着。
“已经是你了……”
他抬起右手,捻动虎杖左耳新戴的黑曜石。
小鬼戴起来不伦不类。但宿傩不在意。
“都有了这个……”
“还需要……解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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