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一次却又受这么重的伤?
一旁没有用的箭矢已经被下人拿下去了,鲜血淋漓,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上面渐渐消散的微光。
那样的光芒并不温暖,反而刺眼。
似乎是无意识一般,姜穗在包扎时,手会不小心碰到男人伤口的外围,鲜血又再一次沾染上了她白皙的柔荑。
“娘娘,您还好吗?”
迎春注意到娘娘身子似乎晃了晃,赶忙上前。
随后她看到娘娘微微摇了摇头,干净利落地给厂公包扎好的纱布打了个结。
娘娘又看了厂公一会儿,迎春不知道娘娘是看着厂公出神,还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门外张正来报,“娘娘,陛下烧退了。”
不知为何,迎春看着娘娘的神色,总感觉她好像并不意外,就像是早就知道了陛下退烧的消息。
但是迎春又很清楚这不可能,娘娘人一直在这里,她有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又怎么会知道呢?
迎春想,或许是娘娘就是这样坚定地认为陛下一定会好,她从来不自哀自怨从而自乱阵脚,这就是娘娘。
“哀家知道了。”娘娘说,她最后替厂公盖上了被子,对着他们说道,“迎春,回去吧。”
迎春明白,低声应道:“是。”
她便出去替娘娘安排轿撵。
“马备。”
在一旁默默站着的男人行礼,“臣在。”
“去李府接替萧朗星。”
“是。”马备应道。
年轻的太后看向了他,马备能感觉到温和中又带着锋利的视线。
太后说:“若是有偷跑者,格杀勿论。”
这句格杀勿论,带着丝丝杀气。
马备心中一凛,行礼更加郑重。
“是!”
御镇司的首领也出去了。
姜穗看着仍然静静躺着的男人,心中原本憋着的那团怒火也渐渐消散。
她并不清楚他在京畿南郊遇到了什么,也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受如此严重的伤。
难道他是要离开吗?
但是仔细想想,现在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离开的一个好时机。
而他一走,宫里的皇帝就立刻高烧昏迷,而他也在外遇刺。
就像是算好了一样。
但姜穗不确定这也在不在他的运算之内。
从刚刚她杀死的那只眼睛来看,贺朝应该是度过了心理监测。
而她……
也赶上了他的心理监测。
“娘娘,轿撵已经备好了。”
迎春的声音在外响起,姜穗顿了一下,最终起身准备离去。
他现在还没有醒,宫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必须赶紧把这些蹦跶的后患给处理了,她也该回太和宫了。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只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紧,姜穗一愣,下意识地回头,发现身后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他的面色仍旧是苍白的,但是他的大手却非常的紧。
姜穗一愣,她没有挣开他的手,而是又坐了回去。
“贺朝?”
她才发现男人的黑眸并没有聚焦,还有些失神,只是就这样看着她。
“姜……穗。”男人声音非常轻,轻到如果不是室内足够安静,她根本就没有听到。
“好好休息,先睡一觉。”姜穗知道他现在最终要的是休息,在睡眠中才能养好伤口。
“姜穗。”这一次,他的声音虽然还是虚弱,只不过却不再迟疑。
姜穗只能哄他,“先睡觉,睡醒了起来再说。”
男人黑眸仍是有些朦胧而失神,他干燥的唇微张,就像是迷路的孩童一样在喊她。
“别走。”他说,“别……”
他的眉不知何时又皱了起来,仿佛纷乱的脑子让他无法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他眼眸中的情绪就像是无尽的深渊又带着纷乱的疾风骤雨,迷惘又席卷着她。
“别进来。”他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清晰又仿佛没有任何的迷茫,郑重而认真,带着强烈的抗拒。
姜穗在听到的一瞬间,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没有了动作。
她的身子变得紧绷,而被男人紧抓的手也是陡然一紧。
“你说什么?”姜穗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别进来。”再一次的,男人开口,他牢牢地看着她,让姜穗并不确定他此刻是清醒的,还是仍然处于思维混乱的状态。
姜穗喉咙有些干,“别进来……哪里?”
然而就像是说这句话时耗费了所有的力气,也或许是纷乱的记忆再一次破碎成碎片,男人黑眸变得又有些无神,抓着她的大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姜穗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最终在昏暗的内室,她唇颤了颤,没有再开口。
她温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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