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跟赵宣煮个茶、与彩绘牡丹论个道、让褚行养个老,这日子想一想就舒坦。
唉,倒霉,怎么就碰上王唯一和萍儿了。
师弟的娘子,认真算起来也是他的弟媳,这事儿还不能不管。
暨南杨氏弟子人多势众,有七、八个,追着王唯一、萍儿到了疏风渡口。
王唯一把萍儿拉到身后,“你们当街抢小孩子,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们,她舅舅是战堂大将彩绘牡丹,要是让他知道,绝对不会放暨南杨氏干休。”
为首之人上下打量王唯一,“你是殷长衍的娘子,对不对?哈哈哈哈,还没找你,你自己倒先撞上门来了。”
“找我做什么?我跟暨南杨氏可没交情。”
“殷长衍、李卿之、彩绘牡丹得罪暨南杨氏,就得付出代价。你,望春楼那个女人,这个小丫头,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王唯一觉得倒霉,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早知道就不出来显摆。
突然面前空气扭曲成块,破开一个口子,李卿之走了出来。
暨南杨氏弟子面色大变。
王唯一特别激动,有救了有救了!!师尊呐,你就是我的神!!!
但是师尊脸色不太好,看起来病恹恹的。令人操心。
“李师兄,上次松柏林之祸,暨南杨氏的人要绑架我和萍儿。”王唯一揪了揪李卿之衣袖。
“嗯,所以我才跟来。”李卿之侧头说,“疏风渡口有一个竹筏,你和萍儿上去,竹筏会带着你们到松柏林。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李卿之送王唯一、萍儿上竹筏。王唯一肚子大,身子歪了一下,扶着李卿之,无意间碰到他的手腕。探不到师尊的剑骨。怎么会这样?!!师尊被抽了剑骨!!!
有很多话要问,但暨南杨氏的人盯着,她说不出口。手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袖,“那你怎么办?”
李卿之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抽出衣袖,抬手为王唯一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推走竹筏。
怪了,一看见她就有一种在养女儿的感觉,可他明明还没成亲。
“我不走!!”王唯一安顿好萍儿,不管不顾要跳下竹筏。却被一层透明的罩子给弹了回去。使劲儿地拍罩子,“放我出去!!李卿之,我要跟你在一起!!”
李卿之说:“别随便碰男人,要庄重。”
师弟呀,我替你保住娘子,你欠我好大一个人情。记得要还。
竹筏越漂越远,暨南杨氏弟子和李卿之的身影越来越小。
她看见一只传讯纸鹤飞到暨南杨氏为首之人手里。
他们听了一会儿,然后面带恶意围住李卿之。
王唯一目呲欲裂,呼吸在发颤。那是她敬若神明的师尊,他们怎么敢那般折辱他。
松柏林。
松柏林几乎倾囊而出寻找李卿之,但暨南杨氏家大业大,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果。他们能做的只有等。
王唯一坐在长案上,手脚冰凉。
彩绘牡丹坐在另一侧,双手交叠靠在鼻梁上,眼睛微闭。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在强压自己的怒火。
殷长衍跑过来,见到王唯一,一颗心揣回肚子里。
“你怎么来了?”王唯一说。
“家里没人,听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殷长衍将她的手拢在掌间,替她暖手,“李师兄一定会没事。唯一,没事的,我在这里。”
两个时辰后。
一辆马车将李卿之丢在松柏林门口。
两个眼珠子被挖,只留下黑窟窿。舌头被割。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肉。
卫清宁来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凉气。
卫清宁足足治疗了一个时辰。
王唯一哭到肚子抽疼,卫清宁征得殷长衍同意后给她喂了点儿药,让睡了过去。
治疗结束。
殷长衍最后一个去看李卿之。
推开门,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他恍惚了一下,原来人能流出这么多血。
房间里没有血味儿,全是刺鼻的药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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