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放倒你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要长得多。真听话,一直在修炼。”
王唯一愣了一下,“驱寒公子,你不会是要把他交给明炎宗换平安吧?好卑劣的手段。”
话是这么说,但她很清楚驱寒公子不是这种人。事情有些突然,驱寒公子到底想做什么。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铁匠搓着手进来,“驱寒公子,我到处都没寻见戚言枫。除此之外,你吩咐的事儿都弄妥当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寻不到?
眼下境况,他着急也没用。罢了,天意如此。
驱寒公子抬手,为魏小二整理好头发,指腹轻轻掠过覆眼白布,“你今年十八岁,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像个小老头。眼睛里要有光,要亮堂一点儿,这样才会招女孩子喜欢。”
“你天赋好,又肯吃苦,造梦之术会在你手中突破如今界限,你日后成就不可小觑。”
“你会被坑,会被骗。但没关系,当你学会识人之时你会交过三、五个能以命相托的朋友。”
“你会在壮年之时遇见一个活泼的女孩子,你与她成婚,然后有自己的家。过几年,你会有一个孩子。你渐渐地不再手足无措,你知道怎么为人夫,为人父。”
“徒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亲不在你身边的日子,希望你好好地活。”
驱寒公子说:“铁匠,病村后山那一条路我已经安排好。路尽头有一艘插了蓝色酒旗的船,你把他放进船里,后续自然有人处理。”
铁匠接过魏小二,听完愣了一下,“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不走。”驱寒公子摇了摇头,“总得有人留下挡住明炎宗,病村村民集体自杀事件也确实需要一个说法。而且,我走不走,意义不大。”
铁匠心中一凉,“驱寒公子,你曾跟我说你大限将至,莫非就是指今天?”
驱寒公子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走吧。快到子时了。再耽搁下去,谁都走不掉。”
铁匠心中无比难过。他很清楚,这一别,日后不会再见。叹一口气,扛起魏小二。
驱寒公子送他们离开,直到两个人背影缩成一个小点儿,再也看不见。
人一走,房间变得无比安静。
驱寒公子坐在梳妆台前,取出雕刻刀和木料,一点儿一点儿地刻。
新刀片在木雕上划出丝滑的声音。
天色渐晚时,驱寒公子停刀。
吹去浮沫,举起木料,“你看,心上人,像吗?”
王唯一抬眼,木料上刻了一张脸,那张脸完全就是魏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儿木雕。”
“哈哈哈哈,那就是像了。”驱寒公子看了一下天色,“时辰到了。”
口念咒语,右手上浮现一层橙黄色泡泡状灵力。在木雕上伸手一抓,魏璋的脸型神韵被抓了下来。
敷到自己脸上。
王唯一目瞪口呆地看着梳妆镜中的驱寒公子变成魏璋。
她终于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打算做魏小二的替死鬼。”
“他跪在我膝下哑着嗓子说‘师父,我错了’,我就知道这世上没人比他更有资格修习造梦之术。”
“木雕换脸之术虽然惟妙惟肖,但不见得能瞒得过明炎宗。”
“我从未想过瞒明炎宗。明炎宗需要的只是杀人凶手魏小二,仅此而已。至于魏小二是谁所扮演,无关紧要。”
王唯一心头急躁,即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急躁什么。她只想阻止驱寒公子做傻事儿,“可是、”
“心上人,你从未来而来,应该很清楚我的结果。”驱寒公子打断她。他直视梳妆镜,镜中之变成王唯一的脸。两个人面对面交谈。
王唯一愣住,铁匠的话言犹在耳,‘时值明炎宗高层修士路过,杀了驱寒公子鞭尸七七四十九天,病村才得以重见天日,并从此更名白茶村。’
驱寒公子在她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王唯一有气无力道。
“我死,魏小二活。我的目的达到了,难道不值得开心么。”驱寒公子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脸,想象着徒儿日后的模样。
王唯一沉默了一会儿,“驱寒公子,你把桌上的烛台端过来。”
“这个吗?”驱寒公子照做。
“往右挪一下再往右过了,往回挪一下停,现在刚好。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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