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往上一抽一抽的。
单手撑着膝盖起身,走过去。
抱梦童子衣摆被河边凸出来的细长尖石勾住,祂越往上跳,勾得就越紧,越难以脱身。
尖石有两米左右,王唯一脚踩了一下试探结实程度,估摸着没问题便抬步仔细走过去,弯下身子去解衣摆。
咱就是说,能不能别再跳了,每次都是刚拉出来一点儿又被跳回去。
忍住,闭上嘴巴,跟祂搭话会有不好的后果。
哦哦,解开了。
王唯一唇角微扬,脱身的抱梦童子飘离河面。是一个巧合,两人都瞧着水面,而视线有一瞬间相接,一触即分。
回到岸边,王唯一后知后觉,她刚才是不是跟抱梦童子对视了?
抱梦童子该不会突然发疯然后吃人。
悄悄端详了抱梦童子很久,没发现没什么不同。王唯一放下心来,应该是错觉。
走,拿桶浇水。
过了一会儿,王唯一坐在褐、红双色沙子上叹气。
找了半天别说桶了,连个勺子都没看见,今天这树怕是浇不成。
突然,身边响起重物陷进沙子的声音。
侧头一看。
抱梦童子将一个比三个自己还要高的木桶放在她身边,垂手立在一侧。
模样竟透着一分乖巧。
王唯一挺感谢祂的,真的。但是这个木桶过于巨大了,压根没法儿提。
坐在原地继续叹气。
又过了一会儿。
再次响起一阵沙子下陷声,这次轻了很多。
换了一个小桶。
王唯一试着提了一下,正好适合她这个身高,提起来相当舒服。
她改主意了,祂真的好有礼貌。
“多谢”两个从腹部升起,由齿关滑到喉头,又咽了回去。不行,不能跟祂搭话。
王唯一欢快地提着木桶去接水浇树。
拿不准水量,那就一棵树一桶。反正她浇了,头发树枝也看起来兴奋地花枝乱颤,给戚言枫交差应该问题不大。
王唯一浇树动作一顿。
远处,一颗大树被人拦腰断掉,内里被掏空。没接触到褐、赤双色地面的树枝舞得依旧欢脱,但着地的锦囊尽数变成褐色、赤色沙子。
树木纹理看着怪眼熟,跟她手上木桶真是像极了。
被掏掉部分的形状也很像木桶。v
王唯一试探着两木桶装回去。
豁,真他娘的严丝合缝儿。
抱梦童子为了给树浇水把树给砍了。
真是个令人窒息的事实。
王唯一放下木桶坐在地上,没劲儿干活了。
殷长衍怎么还没来,她有好多话想要跟他逼逼叨叨。这个篓子不补好,她一时半会儿不敢联系戚言枫。
等等,天空好像有点儿问题。
天空像玻璃一样裂开三道缝儿,然后破了个窟窿!
王唯一下意识后挪两步。
一道赤缇色背影飘到她眼前,顿了一下,而后冲向窟窿。
但窟窿后的人更快一步,越过抱梦童子来到王唯一身边,朝她张开双臂,将人紧紧地搂进怀里。
“唯一,久等了是不是,我依约找到你了。”殷长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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