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下意识地挡在她身前,却被司机不动声色但强硬的隔开,“顾小姐,”
他朝着埃尔法缓缓移开的车门做出邀请手势,“我们夫人想找您一叙。”
“不好意思,不太方便。”方然被这样突兀无礼的举动弄得火大,护着顾念栖退后了几步准备绕道离开,但男人不依不饶,很显然没有放她们走的打算。
“我不知道你们夫人是谁,但这样邀请人的方式恐怕不太礼貌,”顾念栖语气很淡,脸颊被墨镜遮挡大半,“我还有工作,先失陪了。”
“顾小姐的行程我们有提前了解,所以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夫人现在就在对面的嘉木轩,”男人示意马路对面的唐风建筑,“她想和您聊聊关于宋大少爷的事,想必您应该会感兴趣。”
他西装革履,说话也有种豪门侍者惯有的严谨腔调,顾念栖眉尖微蹙,反应了片刻才试探着开口,“宋宴辞?”
男人没出声代表默认,示意她上车,又拦住欲跟上的方然,“同行人员请在这边稍候。”
方然很警惕地拉了拉顾念栖的袖子,示意她再斟酌。
顾念栖心里隐约有答案,但还是抬眼,“所以你们夫人是宋宴辞的?”
“世俗上,她应该被称作继母。”
果然,顾念栖看了眼时间,“我最多只有半个小时。”
男人颔首,“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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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栖让方然先去车上等,然后跟着男人来到了嘉木轩,一间名叫临风阁的雅间。
一名穿着考究的妇人正坐在临窗的位置,手里端着一盏茶,细细地品,听到动静,她的脸微微转来,
顾念栖瞳孔稍稍定格。
男人将她送进去就掩上门离开了,顾念栖缓步走到位置坐下,摘了墨镜放在一旁,也不说话,就静静坐着,清冷目光落在对面妇人身上。
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明显不见善意,大明星的冷傲气场拿捏的很足,让人不免感觉她进来时肯摘下墨镜就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
是因为刚才她的人鲁莽的行为,也是因为她这个人。
秦婉感受到她不寻常的态度,缓缓放下茶盏,朝她很和善地笑了笑,“看样子,你还认得我。”
“没记错的话,十年前的时候,您还是宋氏集团的财务总监吧,”顾念栖也勾起唇角,看似无害,但语气却隐隐带着锋芒,“现在能晋升到董事长夫人的位置,看来这些年工作做的很到位。”
她记得这张脸,不光是因为秦婉过去时常跟着宋承衍一起回家工作,在宋承衍在家的时候来送资料,更是因为她去京市读大学前,去宋家找陈皖道别,保姆过来给她开门的时候,她看到秦婉一身居家服正坐在沙发上。
秦婉也不恼,看着她淡淡笑了下,“难怪是跟阿辞那孩子一起长大的,还真是像。”
锋利冷冽的气场,睥睨散漫的神态,都一模一样。
“还有二十八分钟,”顾念栖不想跟她有任何近似于叙旧的环节,看眼表,“直说吧,要跟我说宋宴辞的什么事。”
秦婉眉头微动,继而又舒缓,沉了口气,“这话要直说的确有点困难,还希望你别见怪。”
“我这次约你,是想让你劝阿辞退出娱乐圈,回去继承宋氏,也算是满了他父亲一直以来的夙愿。”
这话乍一出口的确突兀,也并不入耳,顾念栖眉尖压下盯了她片刻,欲脱口而出的话有很多,
比如为什么一个人的夙愿要牺牲另一人来完成,比如问她知不知道宋宴辞现在走的路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他费了多大劲才得到今天的这一切。
但又觉得多说无益,这些话又被硬生生咽下,最后只转换成轻飘飘的一句,“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您何必来找我一个外人。”
“你从小在宋家长大,怎么能算是外人,”秦婉摇摇头,“更何况当时就是因为这件事把阿辞逼出了国,但他当时还小,看待事物肯定多少有不周全的地方,这么多年了,他既然肯回来就说明多少是想通了,但他和他父亲一个样,都倔犟拉不下脸,现在就是缺少一个契机。”
就是因为这件事把阿辞逼出了国。
顾念栖猛然掀起眼睫,“他出国,是被逼的。”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秦婉又改口,“他父亲从来都看中他的天赋,一直拿他当继承人来培养,当时也是用了很长时间联系好了一所美国的顶尖中学,预备他一下节目就送他过去,”
她叹口气,“如果他当时按照这个规划走,现在一定已经是一名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了,也不知道她母亲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家业放着,学业也没完成,偏要去当明星。”
秦婉说的简洁,但顾念栖莫名觉得事情并不会完全如同她说的这样磊落,即便她说的是美化过的事实,也没有办法改变宋承衍妄图控制宋宴辞人生轨迹的事实,说当初是被逼迫而走一点也不为过。
起码她确定宋宴辞一直以来对宋家那些产业毫无兴趣,她会相信他为了梦想前途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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