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养育了他。
“她真的是和电影里那样吗?”忘记了最让她痛苦的根本就算是解脱了。
那场婚姻,这个与他父亲一样是个恶心同性恋的儿子。
“可能吧。我们谁都不是她。”
程立说:“我每个月都会回去看她,她现在能认识我,有时候还会对我笑。”
阮昊把他冰凉的指尖握进掌心里,说:“下次我陪你一起回去,我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程立抬头看他。
他凑过去吻他嘴唇,说:“你不喜欢的事要告诉我,我不会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我都愿意陪你。程立,你还有我。”
注:生与死,苦难和苍老,都蕴涵在每一个人体内。总有一天我们会与之相逢。——《看见》柴静
你还有我。
不,是我只有你。
回家的路上,程立靠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这一天的“约会”他精神状态依旧紧绷,也是从未的充实。周三的晚上他一个人去了赵衍那里,以从未有过的放松状态跟他聊天。赵医生问他的失眠状况,他仔细回想,这个星期的几个晚上,除了跟阮昊因做那种事到后面困倦地半昏睡,其余夜晚都是十点钟左右便上床睡觉了,阮昊会搂着他聊天。
跟他说军营里那几年的大小事,他极认真地听着, 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因为家里有客人到访,他跟赵衍取消了这周日的预约。来做客的是他们高中时代共同的朋友。
程立睡得很熟,也胡乱做着梦。他梦到了高中的晚自习。十点半的放学铃声一响,班上就开始喧哗了。同学们三三两两的相继离开教室,走廊上到处是脚步声和嬉闹说话声。
程立依旧坐在自己座位上写卷子,一直到整栋教学楼都安静下来。
突然有人在后面拿笔戳轻轻戳他后背 ,阮昊趴在桌子上用懒懒的声音说:“还有五分钟就要熄灯了,你还不回宿舍?”
程立没吭声理他。
阮昊就拿着笔像是弹钢琴一样来回地在他肩上背上点来点去,整个班级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程立放弃了数学卷的最后一道题,他将笔收进笔盒,卷子叠好放进文件夹,整个桌面都整理好后,起身准备出教室了。
身后的人也跟着他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教室。
阮昊跟在他后面,轻声喊了好几遍他的名字,程立都没应他,下了一层楼梯后,他被身后的人拽住了胳膊。
“我……有话想跟你说。”
长时间的沉默,感应灯也熄了,楼梯间只有微弱的应急灯光亮。程立想要拉回自己的胳膊,却被
阮昊更用力地拽紧。他甚至往后推他,把他困在墙面与他的怀抱里。
阮昊剧烈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楼梯道口格外清晰。那么快频率的“砰砰”声,一声声敲击在程立的心尖上。
他说:“我明天要带我们学校的校队去a市打比赛了,这个星期都不在学校。”
他说:“我晚上给你写的纸条,你怎么不回我?”
他说:“几天看不到你,我会想你的。”
他最后说:“程立,我喜欢你。”
毫无经验的表白,全凭满腔柔情的本性。他用期待又焦灼的视线看着程立,从他低垂的眼皮一直扫到嘴唇,他慢慢地低头凑近他,听见了两道急促的呼吸声。
“程立。”他低声喊他名字,灼热的呼吸喷洒到他脸上,就在要吻上他嘴唇时,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巡查教学楼的老师要上来了。阮昊牵着程立带他从另一边的楼梯道往下跑。
就是从这天起,阮昊不经他同意,霸道地把他从阴暗的角落里拉到阳光下。
自此以后,程立的世界里有了光,有温暖,有他。
他在睡梦中微微弯了唇角。
“宝贝儿?”
“在做什么好梦呢?”
“再不醒就抱你回去了?”阮昊轻捏他脸颊,笑着问。
程立转醒,静静地看着眼前男人,露出一个更大的笑容。他眼型较长,双眼皮薄薄的一层褶皱,真正地笑起来,眼睛像两轮弯弯的月牙,周身的气质都被柔软了。
程立说:“梦到你了。”
周日上午的时候,他们在宜家买的家具送货上门了。俩人在家里折腾好几个小时,把客厅的格局改了一些,客厅能容纳两个人分别办公又不相互打扰。卧室添了桌椅和床头灯。
到下午三点多,阮昊正在训练儿子学在地上打滚,桌面上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卓宁远打过来的,说在附近小区的公园里,手痒想打篮球,让阮昊十分钟内到达组队。
阮昊二话不说带着程立出发了。
公园里的篮球场因有些年岁已经算破旧了。他们赶到时,球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唐满正在追着穿一身黑的卓宁远跑,要抢他脸上架着的大黑超。
许棉直一脸淡定看着,见阮昊跟程立过来了,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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