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鹤亭如同经历了急风骤雨,满脸都是落水者的痛苦和狼狈,他浸出的汗水被蹭在叶韵的脸上。他咬紧牙关,不停挣扎,最终用蛮力挣脱了叶韵的亲吻,下一秒终于在沉默中爆发!“叶韵,你在骗我是不是?!”叶鹤亭压抑了太久太久,此刻他的太阳穴青筋暴起,他的声音因为狠厉而显得嘶哑可怖,“报告是假的,你为了逼我,弄了一张假的报告来骗我,是不是?!”叶韵注视着叶鹤亭涨满了血丝的眼,稚嫩的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她的手仍紧紧缠着他的脖子,仿似攀附在他身上的一株藤,将他密不透风地挟裹。然后她缓缓张开嘴,伸出自己的舌头,在他刚才的挣扎中,那舌尖被不小心咬破,此时正渗着丝丝鲜红的血迹。她的声音带着残酷的诱惑:“叶鹤亭,我有没有骗你,你尝尝我的血就知道……你尝尝它,看它究竟跟你有没有丝毫的关系。”哪怕已经被他推开了好几次,叶韵依旧不屈不挠地凑近了,轻轻啜着他的唇角,“不过,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当我的爸爸也可以,在外人面前我们装作是父女,在家里——”叶鹤亭的瞳孔收缩,下巴突然抬起,将她的后半句话堵在了嘴里。他不仅堵住了她的话,还撬开她的唇,伸出他的舌头,将她舌尖上的血迹一点一点吞吸入喉。随着他僵硬的吸吮,叶韵的血迹被清理干净。如同乱伦的嫌疑被洗脱,他们几乎在血腥味消失的同一时刻,不约而同地,深深颤抖着呼出一口气。然而很快,叶韵便在他痛苦的沉溺之中,尝到了一丝别的气息。那丝气息越来越浓烈,在他不断延长的停留之际,几乎将她的心神淹没。久久她才品尝出来,那是恐惧的气息。除了血缘之外,另一种深层次的恐惧。她的脑海里白光乍现,突然涌出李曼瑾说过的话:“……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只有两三个月……就像那个什么什么七秒钟的鱼,上一世的记忆会在七秒钟之后——”“可惜呀,得到了又怎么样呢,不会长久的。因为那个男人是一条鱼,一条抓不住的鱼。”……然后是她的质问:“你曾经的那些女朋友,都是你主动提出分手的吗?……为什么突然就不爱了呢?”还有他的那句话:“我只希望,我已经得到的永远不会失去。”……恍然间她便彻底明白了,他的恐惧由何而来。她也明白了,他真正害怕失去的是什么。当叶鹤亭吸尽了她口腔里的血迹,退出的最后一瞬间,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叶鹤亭……你就爱我一次……到你突然不爱的那一天,我还继续做你的女儿……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好不好?”“好不好……”“……”两个人离得太近,她看不清叶鹤亭的表情,见他不回答,她便一直不停地问:“好不好……爸爸?”“叶韵——”
她终于听到叶鹤亭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然而她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叶鹤亭已是穷途末路,他如溃逃在崖边的兽,眼睛里是嗜血的挣扎。他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有滚烫的汗溅落,蒸发在她苍白的脸上,他死死地盯着她:“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骗了我——”他的喉头剧烈地滚动,嘶哑着发出最后的警告,“如果你骗我,我将再也不想见到你。”叶韵仰头,朝他凄凉一笑:“我没有骗你。”她的话音刚落,叶鹤亭再次攫住了她的唇。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主动吻了她。没有丝毫的缱绻,也没有半分的温柔。他的舌鲜红而滚烫,柔韧中带着如刀般的利,在她的口腔里暴虐扫荡,划过她柔嫩而脆弱的每一处,牵扯出撕裂般的疼痛。也许是被他咬破的伤口又裂开了。然而叶韵忍住了,她任由叶鹤亭的舌粗鲁地赐予她每一丝喜悦,又狂风席卷落叶一般,无情地留下满腔狼藉的痛楚。她回应他,怂恿他失去理智,她挑衅他,刺激他像个反扑向猎人的兽,用尖牙利齿,刺探着她的感官世界。不仅如此,叶韵的双手还由他的脖项滑向了他的肩,这个动作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的吻便更加深入而凶猛。然而似乎还不够,他原本支起的上半身突然下压,紧紧贴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勺,便于他的予取予求。叶韵不是没有过接吻的体验,但当她浑身的力气都被叶鹤亭压榨殆尽,上半身如失水的鱼一般剧烈摆动,她的灵魂才第一次获得了慰藉。或者说,是彻底的堕落。不知过了多久,当激烈的吻终于平息,叶鹤亭与叶韵的额头相抵着,长久地喘息。他们的唇上还沾染着彼此的津液,他们的眼眶皆是一样的通红。仿佛这片刻的拥有,换来了无尽的失去;仿佛从此之后,他们便再无退路可走。当理智回归,两人竟在突然之间都不敢看向彼此,也皆不再言语。又过了一会儿,叶鹤亭才缓缓撑起上半身,将叶韵拉着,一同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一瞬间,他们的腿都有些发颤。等叶韵勉强站稳,她才看见叶鹤亭已经转过身,慢慢走向了厨房的冰箱,从冷冻层拿出一个冰袋,又找到一条毛巾裹住,才慢慢朝她走来。他将裹着毛巾的冰袋握在她的手心,牵住她的手,一把将冰袋按在了她的额角。然后,他离开了餐厅,渐渐走远,接着房门被关上,传来沉闷的声响。叶鹤亭离开后,叶韵仍旧留在原地。在她倒地之时,她的一边额角撞到地上,鼓起一个小包。原本她一直毫无觉察,无奈手心里的冰袋实在太凉,竟将那丝隐藏的疼痛放大,惹得她“咝咝”哼出声来,并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不过虽是如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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