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完好无损,他却不由自主地痉挛下跪。
身後熟悉的压迫感再次出现,延江宇虽然痛,但还是忍不住g起嘴角──
「他」出现了。
这次被鬼影贯穿x口,延江宇不觉得自己的伤还有救。但没关系,他如果出现,代表巫有津有机会活下来,这样已经足够。
延江宇抬头,想再看信任他多年的朋友最後一眼,却只看到黑影在扭曲变形。
他难掩讶异,在渐渐暗下的视线中,黑影身形开裂,一分为二。
原来对方形状怪异,是因为掌管心跳app的冤鬼,根本不是单一个t。
「他」就算再有能耐,要同时应付多只怨魂,也是分身乏术。更何况,巫有津的si活才不在他的关心范围。
林欣冲过来,努力想让延江宇保持意识,但延江宇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麽了。
他看见巫有津口袋里有道光闪烁,黑影缓慢缠上他的脚踝、小腿、腰腹??
延江宇侧躺在地,无能为力。
临si前,他在心中低声道歉。
他害si哥哥,现在还救不了唯一的朋友,真的一无是处。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哥,他手上的糖听说是限量的,我想吃。」
「好。」
「哥,好冷。棉被不暖,我想跟你一起睡。」
「好。」
「哥,你多陪陪我,为什麽总要半夜出门?」
「我晚上工作,你早上醒来,才能看到我。」
「但这样就没人念故事给我听了。我想离开这里,我们逃出去好不好?」
「??好。」
延江宇永远後悔他问出那句蠢话。
延江倾那麽聪明,就不该答应他。
延江宇是被自己的梦吓醒的。
他又梦到转学前犯的那场重大刑案,一张张不熟悉的脸孔跪在他面前,怎麽求饶都无法停止他挥舞手上的刀。
和现实不同的是,梦里的人就算变得支离破碎也不会si。
他们成了血r0u模糊的残骸,r0u块在地上蠕动,数量越来越多。尖叫声不绝於耳,延江宇觉得自己像站在殷红的蛞蝓池中,他一脚踩下,就又夺走数条x命。
「我没有杀人。」他胡乱驱赶着r0u块,喃喃:「我没有??」
在他脚边,零散的r0u沫如虫子般聚拢,堆叠出一张巨型大嘴。
恶臭的yet从那张嘴流出,好几道声音混杂在一块,质问道:「我儿子一辈子都不会动了,你要怎麽负责?我nv儿想当画家的,她现在瞎了,你要怎麽负责!人模人样,都能考上第一志愿,还装什麽jg神病?」
「我没有杀你们的小孩,我没有!」
延江宇不断把x1附上身的r0u块剥下,眼底的愧疚b惊恐还要多上许多,一双迷人长眸罕见地蒙上茫然,「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离开,和我哥一起??」
他说到一半,僵住动作,渐渐放弃抵抗,释然般主动坦露脆弱的颈部。
「我只是想要离开那不幸的地方而已。我能怎麽办呢?」
延江宇轻笑,将头微微後仰,「不然你们杀了我吧。」
等这场漫长的恶梦醒来,他是不是就能和延江倾一起逃离黑帮的掌控了?
事与愿违,当在梦中被分屍的延江宇疲惫地睁眼时,他心心念念的哥哥是半点影子都没有,只有位马尾歪一边的小毛头,坐在床边打盹。
延江宇看向天花板,这洁白的、飘散消毒水气味的地方,绝对是医院无误。
他静静消化意识断线前发生的事,也太神奇,他居然没si?当真祸害遗千年。
虽然心中觉得巫有津是凶多吉少,但延江宇一清醒,最想问的还是他的状况。
他想叫醒林欣,才刚开口,就因为太久没讲话而呛到自己。
「林——咳、咳咳!」
林欣在浅眠状态,被他闹出的动静惊醒,看到延江宇睁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确定他是真的醒来了,她压抑已久的情绪霎时溃堤,哭着趴到他的棉被上。
「一整晚都没动静,还以为你要si翘翘了??」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林春水说一直哭会带衰,所以延江宇醒来前她都不敢掉眼泪。
「雪儿姐姐果然没说错,只要弄一弄你,马上就会醒!学长你??啊,我先帮你倒杯水!」
林欣终於发现他需要水,延江宇好不容易清醒,却差点要被自己咳si。
一润好喉,他马上问:「巫有津最後怎麽了?」
「我在这啊?」
延江宇听到声音转头,巫有津正拉开他隔壁床的帘子,一样身穿病人服。
「小欣说我躺一、两小时就醒了。不像你,昏了快一天。」
巫有津手上还吊着点滴,他慢悠悠地走近,眼里藏不住担忧,「她说你咳出好多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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