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门下专业繁多,最为出名的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修仙界提供了无数八卦的无情道。是说,无情道修成的已去天庭上任,修岔了的入了魔,修崩了的被合欢宗骗走了。啊,话说远了,扯回来。无情道,剑宗王牌专业,修无情道的剑修进步神速,无一不是剑宗战力的中流砥柱。比如现在正光明正大尾随张小丽的这位剑宗弟子——焦景。尾随张小丽对焦景来说是一件十分煎熬的事。张小丽在惨遭三百灵石罚款后,行舟速度始终控制在超速的临界点,在一般路过菜鸡道友看来,已经挺快,但在焦景眼里,就和蠕动没什么两样。需知规矩是定给弱者的,强者向来热爱打破规矩。剑宗的规矩也是如此,严于律弱,宽以待强。焦景御剑从未如此之慢,心中焦灼,又想看她十万火急到底所为何事,便强忍着不耐,坠在她后头。暮色四合,天色渐暗,张小丽才堪堪出了龙脊山脉,到了西洲地界。西洲崇山峻岭,突兀森郁,零星几个村子点缀在山岭之间,人烟稀薄。张小丽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地势稍稍平缓些的山脚停了下来。村口早早围了一群人,衣衫褴褛,捉襟见肘,见张小丽乘舟而来,嘴里喊着仙女下凡,纷纷要跪。张小丽急忙跳下船来扶起他们。焦景隐着身,收敛气息,想在这村里找个高些的屋顶落脚,却见此处皆是土阶茅屋,比人高不了多少,看起来随时要倒。他环顾四周,最后坚定地站在自己心爱的剑上。为首的是个少年,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面黄肌瘦但不掩神气,主动向张小丽说明情况。原是这村中有一口老井,井水甘甜供全村人取用,可这几年常有人听到井中有夫人低泣、婴儿啼哭的声音,每逢十五,便会有邪浓雾漫出。村名不再敢取老井里的水,转而上山打水,生活不便,如此便也罢了,半年来已经有五人在十五夜里无缘无故倒下,不吃不喝,但气息犹存,成了活死人。今日正是十五,但这少年的母亲,竟在昨日,毫无征兆地晕倒了。张小丽皱着眉点了点头,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焦景原本暗暗揣测,她火急火燎赶来竟是为民除害,真是叫人佩服,现在见她搜寻,心中一紧,难道她压制了修为,实则已知我在此处?难不成是个高人?“小兄弟,今天有没有一个背着长剑的白衣男子来此处?他是我的友人。”少年摇了摇头,周围也村民也不知道。焦景心道,我果然疑心太重,她该是约了什么人在此处见面。听她描述好像还是个剑修,不知道什么样的剑修会与她往来。张小丽见众人都不知晓,只得先道:“我待会儿去看看昏迷者情况。各位乡亲,先回屋歇息,今晚我替大家驱邪除秽,无论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要出门、不要看,只当是寻常晚上。若是看了——”张小丽拖长了音调,语气阴沉,“阎罗殿前好相见。”众人果然一时间做鸟兽散去,紧闭门户,连灯都不点了。而那少年仍跟在张小丽身后,没走。“你留着做什么?想见阎罗?”张小丽背手而立,不曾回头,直问身后的少年。焦景一眼就看出来她在装逼。太阳已经西沉,天边只剩几缕火烧云透着夕阳的余晖,明月半升,破落的村子里张小丽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端着世外高人的架子,淡淡问道,“你所求为何?”少年扑通一声跪下来,“求仙人收我为徒!”四下寂静无声,正是各种小说中鬼怪趁机偷袭主角的标准场景,张小丽被他吓得一抖,强撑着继续表演,“你无仙缘,来世再修吧。”焦景想笑。凡人妄想修仙者多如牛毛,步入仙门者寥寥,张小丽这样的半吊子,在凡人面前竟然也是救苦救难的仙师了。耳内又听得张小丽一声幽幽长叹,“君看民在丹台者,具是人间修道人。”“多谢仙人指点。”跪在地上的少年眼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火光,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焦景摸了摸脑袋,不知道什么意思。他是师傅捡来的,自捡来到现在,一直就行高强度斗殴训练,没接受过仙界义务教育,但凡有点文化的句子都听不懂。先前那几句跟真的似的质问,是他师傅教他背下来的公事用语,只要配合剑阵熟练运用,基本不会有人发现他是文盲。张小丽终于转过身,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开口依然是高人般悲天悯人的语气:“你先回去照顾你娘吧。”四周终于一个人也没有了,张小丽也再不端着,肆无忌惮地四下乱窜,真是在找人的样子,发现周围确实没有一个修仙的,她狠狠叹了口气,随便找了块石头一pi股坐了下来。完全没有为民除害的仙女样子,倒像割猪草累了,坐在田埂上歇歇。张小丽下一秒掏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那头无人接听。她两眼空空,看了眼村中间的井,打了个寒颤。焦景见她没有行动,心中不屑,什么济世救人果然是装的,不先去看看昏迷者是什么情况,反而在人前装逼,又坐在这里发呆。又想到她修为如此微薄,不知道对上井里的东西要如何应对,暗暗着急。黑夜如水般浸透村庄,惨白的月亮悬在天上,石砌的井口像是有了邪性,四周无风,却发出狂风过境时的哭嚎之声。焦景抱胸而立,安之若素。若要他见死不救,那不大可能,若要他现在就出手,他心里憋屈。他想弄清楚这姑娘师出何门,为何要冒充剑宗子弟。张小丽此刻心中凄凄惶惶,原本说好来帮忙的大腿,迟到了!她这么一个菜鸡,要怎么对付那井里的东西?难不成先拿石头堵住?她看了眼pi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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