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夜色渐黑,猫头鹰怪异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惊悚。
山洞中,秦尚文倒出水囊中的溪水,将手中帕子弄湿,给谢琼擦拭身体。
炽热燃烧的火堆,谢琼白玉般的娇躯被染上橘色,显得她身上紫青的痕迹更加突兀。
秦尚文不禁攥紧拳头,内心懊悔,他怕吓着她,怕她更加排斥他。
明明,都走到了这一步,他怎么不控制住自己?
真是荒唐!
秦尚文不敢再用力,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女人的下体。
湿凉感让谢琼明显感到不适应,她下意识夹住双腿,抗拒湿布的接触。
秦尚文担忧地看着身下人儿,柔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谢琼下意识里咬着红唇,低声回应:不能冷水
秦尚文一怔,下一刻再次自怨自艾起来。
他自小内火旺盛,呆惯了男人窝,平日里都是冷水冲洗身子,并未想到男女的不同,也因此离开磐石寨没带个锅碗。
好在他长年边疆作战,有丰富的野外求生经验,他去溪水边寻了块大的鹅卵石,将浸满水的凉帕放在上面,等待帕子温热,在继续给谢琼擦拭身子,一点点将他留在她身上的东西擦去。
黄晕的火光下,她红肿的樱唇也更加红艳。
琼儿!
秦尚文低声唤着谢琼的名,却迟迟没有下句。
千言万语汇在心口,无法表达。
他只能等她醒来。
谢琼回到了六年前。
正月的第一场大雪,是父王宾天的那日,整个长安被白雪覆盖,宫中百官哭丧,一杯毒酒让她生母一同离去,直到出殡之时,谢琼才知道见到了生母最后一面。
华丽的衣裳无法捂热她冰冷的躯体,艳美的妆容无法遮掩她苍白的肌肤。
她连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无法接受,下令要杀了那些人。
可那个她叫了五年母后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红唇奸笑:殿下,这是陛下的命令。
不是的,父王没下过这样的旨意,她知道。
她哭得撕心累肺,却什么都做不了。
琼儿,怎么哭了?
谢琼被人从深渊般的梦中拉了回来,她泪流满面,茫然看着眼前的秦尚文。
这些年来,她是第一次看见这卒然临之而不惊的国公爷,露出如此慌张之色。
谢琼此时的脑海一片空白,以为自己还在深宫,呆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沉声问道:何事?
她的出声,让秦尚文瞬间放下心来,一手将她楼入怀中,低声道:不要哭,琼儿,我定不负你。
他抱得用力,身体的不适让谢琼意识回笼,瞬间想起一切。
她下一秒推开了他,但想了想,又觉得这样根本不够,伸手过去便是一巴掌。
这次,秦尚文没有出手阻止,硬生生受了她一巴掌,沉默片刻,竟上仰了嘴角。
他目光如炬,竟笑着对她道:渴吗?饿吗?
谢琼蹙紧了眉宇,甩了甩手腕,竟觉得打他的手心反倒是有点疼。
她冷声质问:你笑什么?
秦尚文倏然收起笑容,又变成了那个凌厉的秦国公。
他紧紧盯着她的眸,郑重其事地问她:我们何时拜天地?
谢琼只觉得心跳一停,有些反应不过来,问:你失心疯?
秦尚文倒也不怒,眉眼上挑,鹰眼般锐利的墨眸难得的温柔:对,我是失了心。
琼儿,事已至此,我会好好对你,待回了彭城,我定给你补上婚聘六礼,绝不亏待你。
谢琼这下算是听明白了,秦尚文这是要对她负责。
果然是失心疯!
她懒得应对他,瞟了眼身边燃烧的火堆,沉声道:我饿了!
秦尚文愣了一会,误以为她是默认了,难耐内心的喜悦,情不自禁地将谢琼楼入怀中,此番温柔备至,将她小小的玉手握在掌中,柔声道:天色已晚,先吃些肉干,垫垫肚子,待天明,我抓些野味给你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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