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路的碍她眼的,她会一个个除去,直到在无人再敢小瞧她,无人再敢看轻她,更无人再敢欺辱她。
姜觅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姨娘不会是嫌少吧?你一个姨娘,月例银子不过五两,我想着你也不能嫌少。”
子规闻言,把银子强塞到她手上。
她拿着银子的手在抖,恨意在她心口漫延狂涌,若不是理智尚在,她真想拿银子砸在眼前这张娇绝却讨厌的脸上。
为什么?
她已是侯爷的女人,还为侯爷生下一儿一女。这么多年来她苦心经营着自己的一切,小心维护自己的身份体面,谁知到头来在有些人的眼里还只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奴才。
简直是欺人太甚!
“姨娘,你的眼神怎么这么可怕,我瞧着你好像想杀了我?”
这话让她心头狂跳,险些失态。
“大姑娘…你别吓姨娘…”
“是你吓着我了!”姜觅冷道:“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若是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敢对主子不忠,信不信我把你卖到花楼去!”
花楼两个字,彻底让孟姨娘清醒过来。
如果说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丝不忍,此时全化成了后悔。她后悔自己以前还不够心狠,若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恨。
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为怕再听到更难听的话,她赶紧告退。
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秋风之中夹杂着瑟瑟之意,吹得那馥郁的桂花香也变了味,竟让人觉得太过香腻令人作呕。
姜觅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子规,问:“是不是没看明白?”
子规摇头又点头。
她确实没明白姑娘的用意。
以前姑娘对孟姨娘说不上多客气,但也从未说过卖去花楼的狠话。方才孟姨娘的脸色都变了,分明是对姑娘有了怨恨之心。
这几日她观姑娘的行事,看似和以前一样没有章法任性妄为,细思之下却颇多深意。她欣慰于姑娘的改变,暗暗发誓自己不能拖姑娘的后腿。
“奴婢愚笨,还请姑娘教导。”
姜觅微微一笑。
“狗急才会跳墙。”
所以她这是在逼孟姨娘再次出手。
算日子,自己那位便宜祖母也该归京了,到时候侯府的人一齐,后面的大戏才好上场,否则还真唱不起来。
正思忖着,便有下人来报。
“老夫人回府了。”
姜老夫人姓刘,其父是前御史大夫。许是受家风影响,她平日里十分严肃鲜少有笑模样。虽说保养得宜看上去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但耷拉的眼角和唇角给人一种刻薄之感。
她最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对原主颇为严厉。动则训斥,重则罚跪,从不曾有过慈爱与和颜悦色。所以原主有些怕她,曾庆幸自己没有被养在她膝下。
她每年都会出京调养身体,除了几个得用的下人外,随身侍候的还有孟姨娘所出的三姑娘姜婉。
姜婉今年十四,比姜觅小三岁。因自小养在祖母身边,一应言行以及待人处事都很是老成稳重。加之长相秀美,看上去十分端庄淑静。
原主和这个庶妹关系还算不错,每当原主受训受罚时姜婉总是偷偷照顾或是向刘氏求情。所以两人平日里与之较为亲近,原主也没少送对方东西。
刘氏坐在正位,姜婉立在后其左侧身后。
右侧方位,站着郑嬷嬷。
郑嬷嬷是刘氏留在侯府的眼睛,也是刘氏的耳报神。刘氏出京这段日子,对侯府所发生的事可谓了如指掌。
共济一堂的有余氏和姜晴雪姜沅娘仨,还有孟姨娘和姜洵母子。
姜觅独自突兀地站在中间,如同一个外人。
刘氏面色不虞地盯着她,突然一声喝,“跪下!”
她没动,反问:“祖母为何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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