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天说的对不起比前半生说的还要多,但这轻飘飘的三个字没办法抹平伤痛,更没办法叫时光倒流。
容时转动椅子,背对着他:“大哥,一个人在被你看在眼?里?之前,心也非铁石啊。”
破镜都难重?圆,而人非草木,哪能说忘就忘,说过去就过去呢?
陆思衡没再多说什么,他只是沉默地推开门,又沉默地走?出去,他之前想过自己对不起弟弟,要努力弥补,却没想过刀插在心里?,哪怕愈合了也总有疤痕。
过了这阵心悸,容时去休息室洗了个澡,才将?路袅袅叫过来,他这下午一份文件也没看,差人把办公室里?里?外外边边角角都打扫了一遍。
在这期间,容时斜靠在大厅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手机里?的消消乐小游戏,来来往往的员工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幅美人像,有个alpha实习生甚至接连路过了三次。
第四次时,容时终于浅浅抬眼?,他嘴还没长,就见刚毕业的alpha好像被汤姆踩了尾巴的杰瑞,溜得比踩了风火轮还快。
“我看起来很吓人么?”容时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
路过的秘书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脚上万分诚实地加快了步伐,溜冰似的飞速踏过转角。
“这些小孩儿见了您害羞,要不您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吧。”平日里?眼?睛恨不得长在脑袋顶的副总见四周暂时无人走?了过来,擦汗的毛巾都要湿透了。
副总深深弯着腰,笑?着平视容时,他上了年纪,平时高高在上板着脸时还好,一挤出讨好的笑?来,简直要比公司门口手工包子的褶还多。
容时微微挑眉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周叔怎么流这么多汗?”
周兴强当然不能说是怕他去陆思衡告自己一状,临老再被只叹气道:“容总见谅,这年纪大了,前些日子体检大夫说我肾不太好,肾虚就容易流汗哈哈。”
“周叔年纪到了,还是要多休息休息,公司是老板的,身体是自己的啊。”
周兴强身后虚汗流得更凶了,他连忙弥补道:“我除了这点身体其实不错,还能再为公司再奉献几年。”
容时懒得应付这只老狐狸,摆摆手下楼喝咖啡去了,只留周兴强在这儿揣摩陆总和?陆总弟弟的意图。
到了楼下咖啡馆,有人早等在那里?,楚星驰面前摆了好几个蛋糕盘子,正对着一个新上的蛋糕切件皱眉。
容时推开门,楚星驰余光瞥见他先是一愣,随后站起身,笑?着冲他大幅度挥手,如果?不是咖啡厅默认清音,恐怕这厮就要跳起来叫他名字了。
容时扫码点好咖啡在楚星驰前面两张桌子停顿了一下,楚少爷连忙瞪大眼?睛加快挥手速度,在他马上要起身扑过来时,容时轻笑?了下,走?到楚星驰对面。
“我路上听到两个小姑娘说他家?蛋糕特别?好吃,不过尝到现在只有这个覆盆子巴斯克和?开心果?蛋糕还算好吃。”楚星驰笑?了笑?,“我本来还想给你买个最好吃的尝尝呢。”
“这是我公司楼下。”容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服务员小姑娘送来咖啡后对他眨了眨眼?,一看就是常来光顾的样?子。
楚星驰脑子里?的抽的那根筋这才回过弯,虚空中讨好甩动的大尾巴也耷拉下来:“我只想着近距离等你了,这儿的蛋糕你应该都吃腻了吧。”
容时缓缓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半晌轻轻勾起唇角:“这个四寸的红酒樱桃蛋糕也很好吃。”
楚星驰眼?睛噌地亮了,他连忙将?才上桌的蛋糕推到容时面前,颠颠跑去要了个新叉子,身后的尾巴又狂甩起来。
叉子顺着丝滑的奶油插进去,带着果?肉的红色夹心迫不及待地涌出,容时唇上沾了一点雪白的奶油,楚星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他吃下的蛋糕已经顶到喉咙了,但此时看着点缀在淡红上的雪白,一种?难言的饥饿感又如同涌出的果?酱夹心那般涌进他心头,几乎要下意识分泌出口水来。
然而下一秒,容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抬手捂着嘴,跌跌撞撞跑进洗手间。
容时趴在洗手台上吐得撕心裂肺,他其实并没有真的看到陆曦那天的蛋糕到底什么样?子,但在奶油入口的瞬间,他想起的是那颗要掉下来的装饰小球,和?从他颈动脉中如同红酒樱桃果?酱一样?争先恐后涌出来的鲜血。
小球和?那天的血腥让这个他被认回来前攒了很多天钱才跑过来点的蛋糕也变得令人作呕起来。
alpha像只做错事情?的大狗一样?垂头轻拍着容时的背,又在他吐过后递上一杯温水,容时漱了漱口,才终于冲散那股恶心的粘腻。
容时洗了把脸,拍拍楚星驰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蛋糕的问题,只是我突然想起了点恶心的事情?。”
楚星驰担忧地看着他,眉头还是微微皱着,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咔哒”
洗手间的门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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