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一处来,眼泪珠子哗啦啦就掉了两颗下来:“那妓女将我绑了,若不是我说出我怀着军统白家的长孙,那我估计早就和那女人一样被轮奸了!况且是那妓女将沉家儿子割了口鼻断了手脚扔去了窑子,谈何是我在为难她?唐俊生对我狠心,文山哥哥你也要对我狠心吗?”
唐文山心里揪了一下,皱着眉拿出怀里的帕子把她脸上的泪擦掉,不擦还好,一擦那泪珠就跟断了线似地往下落。只听白玉委屈巴巴地哭道:“我就只想报复一下那个女人而已为什么唐俊生护着她,哥哥你也要护着她”
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引来街边无数路人回头观看,无奈唐文山只好把她拥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我与她素不相识,我护她干嘛?”怀里的女人哭得越发厉害,唐文山无奈道:“那我便跑一次沉家,去完你就和我去广西找你爹爹好吗?”
白玉听到他应了,才止住了眼泪,一边抽泣一边点头闷闷应了。
江从芝并不知道沉家再过不久就要上门找麻烦的事,满脑子只想着香明。一踏进春满阁的门,就远远看到几个小讨人簇拥着的香明,女人穿着黑色的短袖修身旗袍,头发被挽成波浪样式盘在脑后,细眉轻挑,红唇微勾,依然是个艳夺明霞的美人。见她看上去过得并不坏,江从芝舒了一口气。香明也像是感觉到来人,朝门口看来,看到江从芝哎哟一声叫:“我的好芝芝越发标致了!”
江从芝被她逗得一笑,迎上前去:“你怎么不去我房里呆着,坐在厅里要是被别的人看去,你们家光头老板不得醋死?”
香明揉了揉一个小丫头的脑袋,示意让她们自己去玩,一边看着她们跑远一边笑着说道:“我毕竟不是堂子里的人了,我本来准备走了的,没成想遇上有几个刚下学,围着我唠了好半天。”
江从芝抿着嘴笑笑,拉着她的手往上走:“那与我去房里坐坐,你来了多久了?妈妈可见过了?其他姐儿可见过了吗?云姐儿可有来找你麻烦?宝熙没有早些告诉我,害你久等。”
香明依着她往楼上走,笑道:“宝熙就算早些告诉你能怎样,你还能撇下你那洋老板回来陪我不成?都见过了,那如云还是那一副死样,也就那几个洋人把她捧得高高的,早有一天她翻白眼会把那两双死鱼眼给翻出来!”女人故作恶狠狠的模样咬了咬牙,随即又促狭地凑到她身边说:“她那几个洋人都抵不过你这一个,我可听说了那伯曼花了五百圆的红票给你做彩头,是真的?”
江从芝推开房门,抿嘴笑着纠正道:“五百零二。”
香明哎哟一声又啧啧两声唏嘘道:“可惜我不在,不然总能看见如云脸气歪的样子。”
江从芝笑道:“你都成姨太了,怎么还和她计较。”
香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美人榻上问她:“我不在,如云她们有没有为难你?烟容呢?”这如云之前便和她不对付,连着和自己关系好的江从芝也一并厌了。更别说烟容了,那女人只会惺惺作态装柔弱,论抢客人哪抢得过心思弯弯绕的江从芝。自己不在,她别受委屈了才好。
“我如今是妈妈也要捧三分的,她们奈何不了我,她们那些客人我也看不上,”江从芝也坐在美人榻上,抓着她的手问,“倒是你,你怎么样?过得可好?那赵金华待你如何?还有那母老虎?”
香明轻叹一口气说:“他对我倒还好,刚进门时管得严,现在兴许是看上了别的女人,对我兴趣淡了些,许我出来走动。只是如今我与那母老虎住在一个宅子里,虽然不在一个院子,但也够呛。”
“我原以为那赵金华会再买一套房子给你的?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江从芝皱着眉问道。
“先前是这样说的,但我现在每次一提这事他就说下次再说,分明就是没这个意思了,”香明叹叹气,想了想又摇摇头笑道,“也罢,他能把我从堂子里赎出来我也算是谢谢他了,谁也不亏欠谁的,不然我这个年纪,估计到明年就会被李知音卖去幺二堂子了。”
香明的年纪在长三里面已算高龄,就算她再巧舌如簧也最后逃不过被卖去幺二的下场。幺二可与长三不一样,那里的妓女白天随便拉铺,可没有长三堂子里这种妓女能挑客人这一说了,要说长三堂子里的妓女兴许能逃过花柳病,幺二堂子里的妓女可就没有逃不逃的过这一说了。江从芝拍拍她的手:“出去了就好,那母老虎总没有花柳病可怕?”
两人相视笑笑,香明问道:“听说那母老虎为难你了?”
江从芝点点头,与她把上次和孟赢轩出局的事情都讲来,听得香明柳眉倒竖拍起了桌子,把那母老虎痛骂一顿,连着赵金华、孟赢轩、和着白玉一块骂了。
“莫气,所幸我无事,”江从芝笑着反过来安慰她,“唐俊生和伯曼倒是将孟赢轩下了脸,怕是短时间都不会来了。”
香明听罢徐徐一叹:“那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江从芝故作不知。
“那唐少爷和洋老板,你怎么想的?你虽然正盛,但可别因此错过了跳出来的好机会。”香明本想不再询问,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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