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茫然地望着他,还没想好接什么话,他顿了顿,也不等我回答,便自顾自又说道:“这几日……谢谢你。”道谢的好比起前边的抱歉,又多了几分艰难似的,他在嘴里不知打转了几圈才慢悠悠吐出来,一说完便沉默下去,再不多一个解释的字。
然而确是足够诚恳的,能让人听出点真心实意的味道来。
我本也没打算同他计较先前的事情。
这几日我设身处地想了想,若是我同宗主有了孩子,却还被宗主亲自镇压受罚,冠上残杀前任宗主之名,只怕我早就怨天尤人,走火入魔了,断不可能如同余桓这般,竟以一己之力将孩子养得白白净净,还能善待一个偶然闯入的修士。
余桓的脾性实在叫我羡慕,也佩服。
但更多的还是好奇。
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借此机会,对上余桓含着歉意的清冷碧瞳,平心静气直白开口:“你把缮兽山之事告诉我,便算补偿,如何?”
我望着他,那眼底闪过一丝错愕,而后传来的,是一句轻如呓语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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