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站在原地抻着脑袋望着人走远,忽然唏嘘一声:“确实不像哈。”
小猫姑娘飘到他身边,幽幽道:“你的眼睛终于开窍啦。”
刀疤男:“比起那小老外,这男的明显更像撬人墙角的三儿啊!”
小猫姑娘:“……”
菱姐深一口气,面无表情再次一脚过去:“再逼逼,下一脚直接堵你狗嘴!”
谢洵意的车子停在前面转弯处。
道路两旁榕树正值盛期,夕阳纵使被切割成无数碎片,也只能趁着风拨开枝叶时零星漏进来几点。
谢洵意踩着碎光,抱着她走得很稳。
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回家来到这里,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进到那个巷子。
他只是在专心践行带她回家这件事,连刻意放慢的脚步都好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会适得其反。
惊慌,无措,委屈,后怕……或许还有什么其他的。
本来能够独自承受消化的情绪从谢洵意出现开始,就有了失控的迹象。
它在谢洵意外套的温度中膨胀,在谢洵意轻拍着她后背的手掌下膨胀,在谢洵意充满保护意味的怀抱里膨胀。
蛮不讲理,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好像不掉眼泪就会憋死掉。
细瘦的手臂紧紧搂着他脖子,湿漉透过肩膀的布料渗透到皮肤。
小姑娘埋在他肩膀哭得没有声音,谢洵意偏过头,耳际噌到她柔软微凉的发丝,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百来米的距离说长不长。
他将小姑娘放进副驾,收回收时,正好被一滴眼泪跌在他虎口,热意在空气里瞬间化凉。
谢洵意手微微一顿,抬起眼皮。
小姑娘眼眶红,眼尾红,鼻子也红,像抹了红泥的瓷娃娃。
过度美丽,过度脆弱,过度需要妥善的保护,否则一个不慎,就可能摔出裂痕。
他闭了闭眼,压下眼底划过那一丝戾气,转手抽了两张纸巾仔细帮她擦干净泪痕:“乖,没事了,我们回家。”
谢蔷去抓他的手。
谢洵意感觉到掌根被什么硬物轻轻抵了下。
下一秒,一只手掌大的小盒子被轻轻递进他掌心。
上面的logo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拇指轻轻一用力便将盒子打开,里面一对精致漂亮的袖扣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我画了很久的兔子。”
谢蔷声音还带着颤巍巍的哭腔,就算含着眼泪,也记着要把礼物送出去:“哥哥,你应该喜欢的吧?”
谢洵意握着盒子没有应声。
眼睑低垂,他一言不发在夕阳下看了那对袖扣很久。
久到谢蔷都以为他不喜欢了,屈起手指很干脆地抵着盒盖盖回去。
而谢蔷甚至没有机会看清他眼睛里的情绪,就被他忽然俯身抱住。
和刚刚不一样,这个拥抱温柔到几乎克制,里好像藏着什么别的东西,让谢蔷在下颌擦过那处湿润的布料时有片刻怔忪:“哥哥……”
“我很喜欢。”
谢洵意难得有这样直白的表达。
近在咫尺,清冷的音色滚进耳朵,让谢蔷耳根有些发烫:“谢谢。”
“不用谢。”
她的情绪去的很慢,眼睛里裹着的泪水在眨眼时又一次跌出眼眶:“我们不回去吗?”
“嗯。”谢洵意掌心贴着她的后颈,低声:“哄好再回。”
◎你该庆幸她成年了◎
谢蔷受惊不小, 加上有些扭到脚踝,又哭了一路,整个人恹恹没精神, 花了一晚上调整过来。
第二天一早,谢洵意就帮她跟学校请了假,带她去警察局报案。
菱姐他们到得还要早一些。
谢蔷跟在谢洵意身边进去时,菱姐正一点儿不客气地把刀疤男往警察跟前踹:“事情就是这样, 检讨已经写好了, 接下来罚款还是拘留, 警察叔叔您看着办吧。”
小猫姑娘默默走上前, 递上密密麻麻写满字的两篇检讨。
两个人黑眼圈一个比一个重,看得出来昨晚上熬得不轻。
警察接过检讨, 瞄了一眼刀疤男:“小子,咱们是不是见过, 啊?”
刀疤男悻悻挠着脖子:“叔, 记性真好哈。”
警察:“上次因为什么来着, 聚众斗殴, 我没记错吧?关了一个多月还不长记性?”
刀疤男:“我以为见义勇为不算犯法”
“嘿!”警察愣是被他气笑:“你这算哪门子的见义勇为?”
菱姐第一个发现谢蔷和谢洵意, 对警察说:“那位姑娘就是受害者,他们过来了。”
警察手里拿着备案信息等人走近:“谢蔷?”
谢蔷点点头。
警察核实了一下刀疤男叙述经过的真实性,转向刀疤男和小猫姑娘:“被教唆殴打他们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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