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好运不会持续太久,几圈下来,桌上的酒解决了一大半,谢蔷总算输了。
听了一晚上故事,这会儿轮到谢蔷,大家集体要求这一把强制大冒险。
“来个简单的,绕口令怎么样?”
“哈哈哈我支持我支持!”
“干嘛这么欺负小谢老师?!要念哪个绕口令我先找找。”
谢蔷在一片明目张胆的算计声中显得十分淡定。
她想他们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她只是词汇量不行而已,中文还是很不错的。
“干念多没意思呀。”
一直维护谢蔷的姜苒很突然地往外拐了一下胳膊肘:“加一个,打给你最近联系人列表第一个,现场用芙城话念给他听,他夸好了,才算过关,怎么样?”
“这也不错,有点难度才有意思。”
“小谢老师可以吗?”
“可以先看看列表第一方不方便,不方便第二个也行。”
谢蔷的最近联系人只有一个,现在是下班时间,应该不会不方便。
但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不会芙城话。”
姜苒挑眉:“有我在还用担心这个?”
三分钟时间,姜苒为她速成了一首芙城话绕口令。
谢蔷勉强会了,拨通谢洵意电话。
“怎么了?”温雅低沉的声音从听筒地传出的瞬间,几乎所有人屏住了呼吸,高高支起双耳。
谢蔷一针见血:“哥哥,给你念个绕口令。”
聚会上玩些小游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谢洵意在谢蔷说完就猜出她一定是游戏输了,在接受惩罚。
他合上膝有的书,放松地靠进沙发,配合道:“好。”
谢蔷拿着姜苒的手机,按照她刚才教她的调子:“南南有个篮……篮篮,篮篮装起盘盘,盘盘放起碗碗,碗碗装起饭饭,南南翻了篮篮,篮篮扣了盘盘,盘盘打了碗碗,碗碗翻了饭饭!”
一口气从头到尾,一个磕巴没打,谢蔷忽然特别有成就感:“怎么样?”
全然不管周围因为她中西芙合并的口音,和要翘不翘的舌头笑倒的一片。
最后,甚至连电话里的谢洵意也不禁失声低笑。
一圈全是压低的笑到抽气的声音。
谢洵意的声音不大,但就是被她的耳朵排除万难过滤一切,然后精准捕捉到。
很好听。
就是想象不出来这样笑时的谢洵意是什么模样。
刚刚喝的酒好像忽然蒸发了,烘得她有点脑袋晕乎乎,有点有点心痒痒。
干嘛要语音呢?
她后悔地想,要是视频就好了。
“还行。”
谢洵意最后给出一个不太中肯的,明显偏高的评价。
谢蔷不太满意:“只是还行吗,可是你都笑了。”
谢洵意的纵容都快溢出手机:“说错了,是很棒很流利,很厉害。”
这还差不多,谢蔷满意了。
姜苒及时为她竖起大拇指,任务完成。
电话还没有挂断,谢洵意问她:“喝酒了?”
谢蔷揉着太阳穴应了一声,带了一点点鼻音,有些黏糊糊的。
谢洵意又问:“是不是快结束了?”
谢蔷也不知道,她转头去看姜苒,后者竖起手指对她比了个2,意思不超过20分钟。
谢蔷:“很快了。”
谢洵意那边传来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嗯,休息一下等我过来,别喝太多,不然明早起来会不舒服。”
谢蔷:“好。”
挂了电话,谢蔷觉得自己晕得又更厉害了一点,周围的灯光都让她觉得眼睛花,多看两眼就困。
她甚至忘了自己还在玩游戏,脑袋一歪,靠着许湘眯眼开始休息。
酒还剩一些,游戏也玩得差不多了,大家随意敬酒聊着天,慢慢消耗着今晚在这里最后的休闲时光。
姜苒身边的年轻女老师低声问:“电话里是谢老师哥哥?”
姜苒抿着她的果汁:“是呀。”
女老师不由摇头感慨:“八百年没见过这么宠妹妹的哥哥了,要换做是我,我哥第一句肯定骂我有毛病,大晚上念什么绕口令。”
“是吧。”姜苒笑眼弯弯:“我也这样觉得呢。”
快11点,他们从酒馆结束出来,外面的人已经没有他们进去时那么多了。
谢洵意的车就停在路边,路灯太高了,光线隔着树冠落下,将黑色车辆笼在薄雾似的阴影里。
谢蔷一出现,就有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高大挺拔的身形被黑色衬衫勾勒出疏离冷峻的味道。
众人默契地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包括周行川。
许湘也喝得不少,搀扶谢蔷的任务由姜苒揽下。
谢洵意乘着夜色走近时,姜苒很清晰地听见那位年轻女老师压低的一声:“好帅”
她弯了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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