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康熙缓缓道。
“有一天晚上,皇上睡觉时说了梦话,……”说到这儿,她故意顿了下,相看皇上是何反应。
可惜,康熙面色不变,带着笑道:“朕说了什么。”
“皇上睡梦里,叫的不是宓儿是小姑娘。”王婉儿一边说着,一边想起那晚。
在王家,白日里她睡的多,到了晚上便有些睡不着。
皇上抱着她睡得沉沉的,抱着她手猛然收紧,她几乎被勒的断过气去,但是皇上接下来的话,让她屏住了呼吸。
“宓儿,朕没用救不了你!”
她心神大震,头脑空白起来,皇上在她心中一直上威严高大的形象,这样的一位皇者居然说出这句话。
心里是又是酸涩又苦。
“等着,朕这就来救你。”
“胤礽、胤禛,滚!”
虽然前言不搭后语,可是她立刻想到了皇上梦见了什么,景阳宫大火,原来在皇上记忆中这般深刻。
“滚,都给朕滚开。”
听到小姑娘这般说, 康熙脸上没有意外之色,缓缓道:“这般小, 不是小姑娘是什么。”
王婉儿用纤纤玉指点了点皇上的鼻子,轻哼了一声,“我都是当额娘的人了。”
康熙失笑道:“当额娘又怎么了, 朕年龄比你足足大了一半,在朕眼里你永远都是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王婉儿眼神不自在的移开。
没法子,皇上说的太宠了,纵然她一直被皇上宠着, 也有些受不了。
康熙拉着人在软榻上坐下。
王婉儿仔细斟酌着用词, “皇上,这都回了宫,小十五还不到进阿哥所的年纪, 是不是该……”
“等会儿就把人送过来。”康熙道。
没等她高兴起来, 就听皇上继续道:“马上就是夏季, 天是一点点热起来,再过几日朕带你去畅春园,那里比皇宫好些。”
微微张口,“那小十五呢?”
“自然留在坤宁宫。”康熙语气平静。
王婉儿轻咬了咬下唇,她算是看明白了, 她越是在乎小十五, 想把人放在身边时时看着,皇上越是……越是不待见小十五。
这人也真是的,连她和儿子亲近都不让, 心里埋怨起来。
“慈母多败儿,你纵着他长大长不出好的来。”康熙看出了小姑娘心里的所想。
王婉儿抿了抿唇,胡说,阿哥们六岁就住在阿哥所了,到时能见到就更少了,她就是想纵着又能纵多少。
想的气闷,转过身去,给皇上留下一道背影。
小十五是她生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难道就不是皇上的儿子了,干什么这般苛刻对待?
难道真让她把小十五完全忘了才好。
康熙一看这样,就知道小姑娘是生气了。
叹息一声,“朕这般对他严格要求,是将他当做储君培养的。”
王婉儿身子一僵,惊了。
顾不得继续置气,身体转回来,声音急促,“那太子、四阿哥呢?”
被皇上如此宠着,她不是没想过让小十五继位,可也知道皇位上坐的人,关系着整个天下无以计数的百姓。
这份担子太重,光是想想就喘不过气来,她不想小十五活的太累,因此一直以来的定位就是当个闲王。
但是她没想到,皇上居然有这个想法,并且已经开始培养了。
她怎能不惊!
“太子……”康熙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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