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仁章则是言简意赅:“若是过得不舒服,与为父讲,不可隐瞒。”
跟大女儿出嫁时一样,都不知道说句吉利的话,徐凤娘恨不得掐他一下。
宋春菲答应,含着泪道:“父亲母亲抚育之恩,女儿铭记在心,刚才的教诲,女儿也会记着。”
看着这一切的宋春汐一时也红了眼。
朱夫人给宋春菲罩上盖头,扶着走到门口。
宋文昇已经在等着了,弯下腰道:“我准保背得稳稳的,你别怕。”
宋春菲嗯一声,趴在他背上。
宋春汐跟在旁边,一起走去花轿。
在朱夫人扫轿的时候,那奏乐声更为响亮了,乐善带来的傧相们都是年轻俊美的男子,除了霍云已经成亲外,都是未曾定亲的,一个个潇洒地撒着喜钱,引得围观的百姓争相抢夺,高声恭贺。
霍云却是走到宋春汐身边道:“今儿我会回得比较晚,你不用等我。”
肯定是要帮乐善挡酒,宋春汐理解:“好,但你也不要喝太醉。”
“嗯。”他答应。
宋春汐又低声叮嘱:“你得空提醒下乐公子,好好对待春菲。”
好好对待指什么,霍云立时就明白了,刹那间想到了他与宋春汐的洞房,那时他做得并不好……也不知宋春汐会不会记起来。
不过已是过去的事,如今的他应该没有让宋春汐不满的地方吧?
霍云翻身上马。
等宋春菲坐上花轿后,一行人徐徐朝着东平侯府而去。
她总是不愿嫁人,舍不得家,但此刻坐在轿中却没有太多离愁,许是乐善答应她可以时常回去,便没了这层担忧了,而洞房也不必像“嫁妆画”里那样,故而宋春菲此刻只希望快些完成拜堂礼仪,好把嫁衣跟首饰除去。
因天气实在太热,轿子里跟蒸笼似的,她后背已经湿透。
等到轿子停下,她忙扶着朱夫人的手下轿,跟乐善前往正堂。
乐善的心情也挺轻松,在他眼里,今儿成亲不过是走个形式,全无一点新郎的负担,脸上也是笑意盈盈,拱手朝前来恭喜的宾客道谢。
堂内摆着他父母的牌位,二人拜高堂时,便是对着牌位拜的。
宋春菲心想,乐指挥使也是挺可怜的,年纪轻轻竟然就没有父母了,如果是她,只怕整日都是愁容满脸,可乐指挥使却常带笑容……
仔细想想,未必心里不苦。
她突然有点同情乐善。
拜完堂,朱夫人便引着二人去洞房。
听说过一点乐善的事,可洞房里一个乐家的女眷也没有,着实稀奇,但朱夫人并未大惊小怪的,转身将银秤递给乐善。
乐善拿着也没有犹豫,上前便是一挑。
打扮过的宋春菲比之前看起来成熟了一些,但并没有更为漂亮,因为她的妆容已经有些花了,他朝她笑了笑:“闷着很热吧?”
他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仍如春风般宜人,一双笑眼看过来时,满是善意,宋春菲点点头:“嗯,出了好些汗,不过屋里头不热。”
乐善道:“再忍一忍。”
最后还要喝个合卺酒。
礼成后,朱夫人又恭贺一番,随即便识趣地离开了洞房。
乐善道:“瞧你一脸汗,唤你丫环来伺候吧。”
“你要出去了?”
“嗯,得应酬下。”乐善思忖着道,“不知几时回,你要是困了不必等我。”
宋春菲点点头。
这等天气被嫁衣捂着肯定难受,桃儿跟梅儿早备好水了,两人进来时道:“这么大的侯府居然没有别的丫环呢,您说稀奇不稀奇?”
“……有点。”宋春菲愣了愣。
“不止没丫环,小厮也没几个,倒是厨房挺好的,我们去要水立刻就送来了。”
“人少清净。”宋春菲想一下道,“没什么不好。”
梅儿打趣:“您这就替侯爷说话了?”
宋春菲脸儿一红:“快帮我摘首饰。”
两个丫环一通忙,扶着她去洗浴。
穿上中衣后,宋春菲在屋里走了走,适应下将来要住的地方。
只见一色的家具都是黄花梨,有些年代似乎极为久远,看起来油润光亮,闻之有极淡的香气。靠窗一张梳妆台因是为她添置的,镶银雕花,十分显眼,还有云母屏风,摆满各色玉件的多宝格……
她看完都很晚了。
桃儿道:“侯爷怎还不回来,那些宾客太不识趣,哪能把新郎灌倒呢。”
梅儿道:“有霍都督在,他们不敢的。”
“那怎么……”
两个人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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