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撵了一下。贺家老二,贺玲的那个畜生弟弟,也是哄骗于国楷拿所有家产参赌的主谋。
放在后背的手一顿,宋听雨往后拉开一点距离看我,表情里满是不可置信,沉默许久,他才开口说,“……不是贺宜轩。”
我静静等着他的下一句,宋听雨从我身上下去,他站到床边,低着头没有看我的眼睛,“代替他联系我的,是一个叫梁琢的人。”
我说,“途径。”
宋听雨吸了一口气,“梁琢在每个月的15号来赌场,他用下赌注的筹码向我传递信息。”
我心中了然,“波利比奥斯密码。”
“……对。”宋听雨有些心虚地抬头,“小迟,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声音中的冷意多了几分,“他给你多少钱?”
宋听雨抿唇,“不是钱。”
我以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宋听雨垂下睫毛,“他答应……给我自由。”
“自由。”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我笑出了声,“为了你的自由,让一个人倾家荡产背负他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
我没有控制这句话的语气,宋听雨显然也听出来不对,他的眼神中现出迷茫,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恐慌地去碰我的手,被我一下躲开。
他声音发虚,不确定地开口,“……小迟?”
我问,“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宋听雨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我指的是梁琢指使他针对的人,他缓慢地摇头。
我感到可笑。把于国楷当狗一样耍,让贺玲家庭破碎的,是一个与他们无冤无仇,甚至对他们的身份豪不知情,也根本不在乎的人。
发烧的缘故,我的忍耐值比正常状态低了不少,这也导致我懒得在宋听雨面前演戏。我拿出床底暗格里的刀,把刀柄朝向他,“拿着。”
宋听雨看到刀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他往后退了一步,我冷冷看他,“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
宋听雨眼神和声音中都带了恳求,“小迟,我错了,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
我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拉过来,手掌箍住他的手握住刀,宋听雨想逃脱,又怕乱动的过程中伤到我,因此挣扎的幅度很小,我很容易翻身把他压在床上,紧紧握住他抵在我胸前的另一只手的手腕,宋听雨脸色一瞬间煞白,紧接着发出一声惨叫,他右手骨折的小指被切断了。
血一下溅到我脸上,我从他手中抽出刀扔在地上,宋听雨痛苦地上半身蜷缩成一团,他抱住自己的右手哀嚎。我骑在他腿上冷眼看他,宋听雨涕泗横流,截断面流出的血染红了床单。
我掐住他的脸逼他转过来直视我,“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死了。”
“被追债的人活活打死的。”
宋听雨听到“死”字整个人一颤,我掐住他颌骨的手用了十足的力,他疼的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
我继续道,“知道他死之前,他的家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他的妻子被打到十几次髌骨骨裂,五次脑震荡,三次胃出血,一次内脏破裂,送进医院付不起医药费,没有亲戚愿意借钱给他们,好几次她差点就没能抢救过来。”
“她到现在,后背还有一道七厘米的疤,是被追债的人拿刀砍的。”
“她的学历可以去五百强的外企就职,因为被追债的追到上班的地方,她丢了七八份工作,她怕给别人带来麻烦,只能去做工资最低的马路清洁工。”
“因为追债的紧紧相逼和突如其来的生活剧变,她患上了很严重的焦虑症,但是她不肯花钱买药,瞒着家里人没说,到最后演变成恶劣的躯体化症状,手抖、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失眠,甚至有时候还会幻听。”
“知道这些症状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有一次她在马路上出现了幻听幻视的症状,走红灯出了车祸,被一辆摩托车撞飞到另一辆卡车上,她的脊柱受了很严重的损伤。她原本是个热衷于极限运动的人,现在她光是久站都无法忍受。”
说到这我笑了出来,“而你呢,宋听雨,你只不过断了一根手指就痛成这样。”
我恶声道,“宋听雨,你的自由算什么东西。”
宋听雨在我说这些话时就没再哭了,他闭着嘴小声呜咽,湿着眼看我,在对上我冷漠的神色后瑟缩了一下。
然后他忽然爬起身,伸手抱住我。明明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他显然很害怕——对死亡的恐惧,却在这种情况下抱住了我。
我皱眉,“你……”
宋听雨抖的很厉害,他用完好的左手抹去我脸上的血,哽咽着开口,“小迟……你脸上有血,不怕,哥哥给你擦擦。”
他说,“你小时候……很怕血。爸爸打妈妈,打的满地都是血,你就会躲在我身后哭,不怕……哥哥给你擦干净。”
“……”
宋听雨抹的那只完好的手上也全是血,他用指腹蹭我鼻梁上的血,似乎发现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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