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ktv的包厢里,我打开设备熟门熟路地点上一排我喜欢但不会唱的歌,大声放出来。
“现在可以聊了。”我放松地坐在沙发上,在两位老师的中间,挑了个话题开场,“杨老师你这样也是缺少警惕x的行为。如果我们两个都是坏人,今天你就很危险了。”
杨老师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嘿嘿笑了两声,“我知道你可能会揣测是张老师作为老师利用职务之便和师长的权威x威胁或者诱导我和他在一起,或者根本谈不上在一起只是对nv学生的玩弄。但如果他是个坏人,我是个伥鬼的概率就很大,你就很危险。”
杨老师顺着我的思路想下去,点点头,“确实如此。”
“所以啊,老师,如果下次有人说跟你去ktv包厢谈,你就邀请对方去商场那种扫码或者投币的唱吧小房间聊。一样的私密隔音,但小房间是透明的,处于人来人往的商场里、众目睽睽之下。”
大概我的两位老师都没想到我会用这种话题做切入,更没想到我会自己挖坑自己填。
“好了,话说回来,说说我的事情。”我十指交叉绞在一起,做出有些不安的样子,“事情是这样的,老师大概也听说了,上个学期下半我休学了,一直到这个学期开始一阵子我才回来。”
“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在重重考量后,我的家人决定放弃供我上学。后来我去厂里打工,被男领导sao扰,被nv同事殴打,就不g了。回来后不久,我在早市遇到了张老师。”
杨老师点点头,“我记得你刚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明显的淤伤。”
“我没搭理张老师,甚至下意识排斥着和学校有关的一切。是张老师叫住了我,关心我的伤,听说我的遭遇之后坚定认为不读书是不行的,坚持要帮助我回来上学。他说他愿意资助我高三的一切开销,让我回来放心读书就好。”
“今天是张老师答应我期中考的好就请我吃大餐,我们才会一起出来。但是刚才在公交车上我遇到了非礼我的人,张老师及时保护了我,但他还是很自责。我刚才是在安慰他。”
“我知道老师是觉得我和张老师的姿态过于亲密了,就算是我主动,张老师也该拒绝才对。这件事其实也是我的错,应该算是我在趁人之危。张老师以前可能是遭遇过一些不好的事,而当我遭遇了具有相似x的事时,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创伤x1ngsh1件的重构,引发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张润在旁边静静看着我,没有否认我的猜测,也没有解释。
杨老师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许可以聊聊你为什么喜欢张老师?”
大概是我表现得维护过于明显,即使我并没有在语言上明确的承认,杨老师还是相当笃定地说出来了。我猜杨老师的意思是引导我想清楚,这种感情究竟是出于喜欢、感激还是对年长者盲目的信任、依赖。
“嗯……这个吧,有部分关系到张老师的一些私事,如果从头说起的话,张老师会不好意思的。好歹他也是个成年人,让他很没面子的场面讲出来,对和他是同事的杨老师来说也是尴尬的情况吧?”
我能怎么说?
说我喜欢看他哭,觉得他哭得很可ai?
说我,你不能反悔了。”
张润没有再强调他是我老师,这一次他纵容了我,想了想又解释说:“还是要等你长大。”
“我成年了。”几乎要掏出身份证给他看。
张润摇头,“等你脱离现在的处境,见过更多人,有其他选择的时候,才能作数。”
我放弃了像个渣男那样讲哄人的话,“那就等我吧。”
我的肚子咕噜了一声。
张润短促地“啊”了一下,“都忘了,咱们先吃饭吧。”
21
元旦仿佛一个春节情况的预演。我没回家,老师也没回老家,就在他的出租屋过。
老房子的暖气不太好,只有过年这几天烧得热乎些。仿佛连热力公司都在配合着普天同庆的氛围。
没有无聊的串门走亲戚,我安心学习,累了就抓着张润扯皮。
冬去春来,接着是夏天如期而至。
国人对高考的重视凝聚在六月七号八号,连路上的出租车都优先送考生。学校旁边的小巷里停着待命的消防车和救护车,校门口是警察维护秩序。高三的老师站在校门口送学生进去再说点鼓励的话。
张润像个送孩子去考试的家长,看起来b我还紧张。
我用胳膊肘碰碰他的胳膊,“我还挺有自信的,要不你也放轻松一点?”
他完全放松不下来,一脸郑重地跟我说:“加油,我在校门口等你。”
“知道啦,妈咪。”
张润瞪了我一眼,但没什么威慑力,我笑嘻嘻地捏捏他的手。
在这个考点门口接学生的是杨老师,我走过去跟她要了个抱抱,开开心心地进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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