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能力陪在你身边。”
他日日夜夜诚心发愿,每一个愿望求的都是我,佛祖听不到,我听到了。
所幸我听到了。
他语重心长地说:“别错过有缘人。”
上头的恋人信誓旦旦,承诺相守九泉之下,没有婚姻约束的爱情岌岌可危,爱到最后全凭良心。
“错过的不是代表没缘分吗?”
方丈直视着我,目光深沉态度庄严,“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年轻人,上天给予的只是相遇的机会。”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时给人的感觉是个不苟言笑的长者,但当他转身望向沧海浮云时,又变回慈祥的方丈。
眺望远方层层叠叠的银杏叶,我沉默许久,突然说:“华语讲得不错。”
他却轻笑,“看不出我是华国人?”
方丈领我去一座神殿,在高大石像的威严下,他拈起一滴佛前茶依次点在我额前、眼皮和下巴,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折一枝柳条沾上茶水,轻轻拍在我的身上。
做完赐福流程,他收起柳条,说:“有人为你请的平安礼。”
我想问他是佛教的仪式吗,碍于庄重严肃的场合还是忍住了,保持良好的敬畏之心,一直到踏出神殿还是憋不住问他。
方丈拂了拂衣袖,“都可以呢。”
汗,这是正经寺庙吗?
已至黄昏,落日近在咫尺,孤鸦的身影划过天际不知所踪,余晖洒下湖面波光粼粼,我弯腰捧起湖水,投放一枚硬币,看它飘悠悠落在池底。
我很少用圆滚滚这个词形容锦鲤,除非是真的见到,胖锦鲤用嘴巴碰了碰硬币,水波荡漾,硬币翻了个身。
后背的视线灼灼滚烫,我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停在身后不远处,头也不转地问:“你第一次来的时候,看见过这条锦鲤吗?”
阿熙明白方丈大体同我说起这事,一步跨上台阶,在我身侧微微弯下腰,捻起饲料扔进去,“我见到它的时候,它还很苗条。”
锦鲤笨拙地摇着身子浮出水面,嘴巴一张一合,配上不太聪明的眼神有些滑稽,我突然想笑,又想哭。
我从未有过难以言表的迷茫,在笑和哭中做不出选择,就像是两个极端,开心必须得笑,难过必须得哭,我介于灰色分界线处进退维谷,饲料的味道吸引大批鱼群涌来,它们将我推向明亮的一侧。
“阿熙。”
他垂眸看向我,捏着我的耳垂,应声道:“嗯。”
我握住他的手起身,嘴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过他的唇角,趁他没反应过来往出口方向走,“回去。”
人啊,要跳多次悬崖才迷途知返呢。
蓝桉已遇释槐鸟,万丈红尘难舍下。
此生柔情,此时欢喜,尽数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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