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拒绝,“不了,好久不抽了。”
然后示意我,我压根没抽过陪不了他。
秦总狠吸一口吞云吐雾,挥散烟雾后把烟掐了,“行,看来你们最近心情挺好,没什么烦心事了。”
我凑过去和阿熙咬耳朵,“他是不是失恋了?”
阿熙夹了一块滋滋冒油的肉放在我碗里,“不管他。”
辣椒粉沾得太多有些辣,我吐出半截舌头,阿熙不叫我喝酒特意选了两杯果汁,冰橙汁入口缓解火热的辣感,心道选今天吃饭真不是个好时候,秦总在那边伤春悲秋,我们在这边岁月静好,中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哎,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啊——”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他嘹亮略带伤痛的歌声,秦总拿起手机一看,立马醒酒,不敢怠慢一秒,端正坐姿接电话。
唱到美人,美人还真来电话了。另一边传来吼声,即便没有开免提,在这只能听见烤肉声音的房间还是太过响亮,“秦初,你在哪鬼混呢?”
秦总低三下四地小声说:“在外面吃饭,马上回去。”
卑微的模样太过自然,一瞬间变了脸,演都演不出这种效果。
“你死外面我也不管。”对面的人停顿一下,“抽烟了吗?”
秦总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挂了电话之后,秦总顿时喜笑颜开,随后有些愁容,哈了一口气闻闻,“老婆管得严,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聚——诶,洗手间在哪,我漱个口,对了,附近有没有便利店,我去买个口香糖。”说完匆匆离席。
我问:“他刚刚不是被骂了吗?”
阿熙铺开生菜叶,放上肉和泡菜卷起来给我,“你不懂,有些人最喜欢被老婆骂。”
说到这我有点自豪,沾沾自喜道:“我从来不骂你。”
阿熙想到了什么,拿起我的杯子喝果汁,歪着头看我,“只会到家关上门执行家法。”
我哽了一下没说话。
他挑着眉,“不反驳我?”
我低头咬了一口生菜叶子,“事实,怎么反驳?”
华灯初上,霓虹灯牌照亮一条街五彩斑斓,我想打车被阿熙制止了,“走回去吧。”
正好让他醒醒酒,我没有反对,提醒道:“要走很久。”
“多久?”
“六七十年吧。”
阿熙停住脚步笑了笑,弯着的眼睛承载日月星辉,“走一辈子啊?”
“从这里,”我往前跨了一步,“到这里用不了一秒。”
他静静地看着。
“从这里,”我朝向他的位置跨了一步,站在他面前抱住他,“到这里,我用了十九年。”
他摸着我的头发,“再也不会分开那么久了。”
我不解,“为什么叫做分开?”
“因为你一出生就该让我遇到。”
幸亏这条路没人经过,否则大晚上神神叨叨该被人骂有病了,吹了一会晚风,阿熙身上的酒气散的差不多,他拍拍我的后背,“冷了,回家。”
我松开他,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弯腰抄起腿窝打横抱起阿熙,“走吧。”
昏黄路灯将两条影子拖得很长,飞蛾乱舞划出流星的轨迹,繁星坠落时万物各有归处,穿过一条萧瑟的街道,再左拐直走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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