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寒光,勾着嘴角讽刺:“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何兮怒极反笑,伸手点上他的胸,“你那对象和你做的时候,不会被你的标记关系恶心到吗?”
程瑾侧过头,“迟早我会把标记消掉。”
“可惜,你现在还受制于我。”何兮反手滑到他的喉结上。
对方厌恶地皱起眉。
她掐住他的脖子,感受皮下的血脉在手中偾张,脆弱而又强劲。
她低头,凑到他面前,垂着眼睫,直到呼吸交融。
程瑾没有什么表情,对可能到来的暴行相当冷漠。
何兮突然感到厌烦,从骨子里冒出来一股乏力感。
她干脆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程瑾在她离去后没有动作,伸出胳膊搭在眉目上,下颌线崩紧。
刚才说的全是气话。
何兮倒在床上,拿枕头蒙住自己的头,眼中的酸意抑制不住地想冒出来。
事情的起因是程瑾去接了别人吗?不是。
是她,想要程瑾更多的关注。
假如她不求这么多,她和程瑾就能相安无事。
因为她喜欢他,所以平衡被打破了。
社会中怨偶千千万,有的是表面夫妻,有的是一开始的爱被时间磨灭,最后同床异梦,各有各的生活。
她和程瑾也要这样吗?
她不想这样,结果就是争吵。
总要有人妥协的。
何兮总算知道这段婚姻为什么能持续六年了。
程瑾不需要她的感情,于是未来的她一直压着自己的爱意,去保持这微妙的平衡。
那天吵架后谁也没有道歉,何兮不愿意让步,程瑾不开口。其实也不需要,就这么僵着过下去才是正常。
或许是看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程瑾解释了一句“和冉瑜是早就约好了”。
不如不解释呢。他把话只讲一点不讲清楚,误解可能更大了。
但他能说两句正常话已经很好了,还以为他是个吐不出象牙的。
重要的不是程瑾的解释或者道歉,而是他能意识到自己是他的另一半,需要重视。
道阻且长啊。何兮叹气。
她最近脑海中模糊的记忆越来越多,原本热切的心就愈发地沉。
可能长大后都不会快乐吧。
往往是平常的日子,回过神来时,转折就已经出现了,没有任何反应时间。
某天何兮走在路上,突然就记起了很多事。
她的脚步略有停顿,又继续向前。想着自己的事迹,忍不住轻笑一声。
如果是以前的她,会不依不饶地想要程瑾爱她。但不能既要又要,得到什么就会失去点什么。
这段婚姻的开始,错在于她,所以该她一直妥协。
当初写在纸上的愿望没有实现,她辜负了十八岁时足够热烈的自己,也锁住了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程瑾。
大约六年前,何兮出于好奇,接受了同学的邀请,去一个酒局玩。
她当时天天跟在程瑾屁股后面,去哪里都想和他一起。于是她对程瑾软磨硬泡,要程瑾和自己一起去。
最后还是何兮用人身安全问题打动了程瑾。
但还未出社会的他们,就算有点防人意识,却没有手段。结果就是何兮的杯子被下了药。
那天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人会本能地忘掉令自己伤心的事情。
尽管那时她神志不清,程瑾惊恐与哀求的表情却深深刻在心上。
强迫戏码只适用于两人互相喜欢的前提,不然就是强奸。
程瑾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恨她的。
整个过程都很慌乱,何兮挨了多少个巴掌,程瑾被绑了多少次,大概只有他记得。
当程瑾反应过来没有避孕时,已经迟了。
于是有了何求。
医生说程瑾的身体不太好,无论生下来还是打掉,都不会再有生育能力了。
她的脑子也是一团浆糊,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负责。
天时地利人和三样条件都不具备,何兮在医院的走廊向程瑾求婚。
她也没想到程瑾会同意。思考过他答应自己的原因,没有得出答案。
程瑾是个很复杂的人,他绝口不提自己的过去,也不怎么关心周遭,只在意学业和工作。
一开始何兮还是想方设法地对他好,但事事得不到回应之后,她也渐渐沉寂下来,两人愈行愈远。
何兮转着笔,撑住下巴盯着电脑发呆。
要是当初……
算了,没有要是。
做了就是做了,苦果她也自己吃了。
临近下班,她给自家父母打了个电话,说要让球球在那边待几天。
等到何兮下班,把球球送过去,何母淡淡说:“球球最近来得有点频繁啊。”
何兮放着包,心思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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