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是在抱怨妈?对妈的诸多做法感到不满?”
“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婧儿是碰巧看到婆婆就站在厨房门外,才故意这么问。
基于她对涂雷的了解,她并不认为涂雷会说出什么惊天骇俗的言语。
但很显然,涂雷为了讨婧儿欢心,说了大实话。
涂雷又急不可耐的对婧儿动手动脚,恳求道:“咱回屋睡觉吧!”
“大白天的,姑姑也在,我们做小辈的怎么能躲屋里睡觉?”
“别提什么姑姑了,看她那副快死了的样子,能不能挨过这个冬天,还不一定呢!”
“你胡说什么?”
婧儿惊了,这是一个侄子对自己亲姑姑说的话吗?
涂雷不理婧儿的挣扎,一再调戏她,还乐在其中。
门外,没人注意到涂姑姑就站在那儿。
大概是源于人对生的执念,对死的恐惧,涂姑姑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之下,执意做出自己最后的努力。
她再次找上了婧儿,说:“我不要你帮我偷钱……?”
“啊?”门一开,一阵北风扑面而来,吹得婧儿有些睁不开眼,发丝凌乱飞舞。
在她的脖子上,还残留着涂雷亲吻过后的红印。
婧儿害羞的捂住了自己胸口,惭愧的说:“是我办事儿太拖拉了?姑姑,他们都在,我……?”
“我理解!”涂姑姑不等婧儿把话说完,居高临下的说:“是我改主意了!”
听到这里,婧儿忙掩门,跟着姑姑走到了院门门口。
她俩在这儿说话,可以眼观四方,任谁走近,都能第一时间有所察觉。
涂姑姑看她这般警觉,足以证明婧儿在涂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这女人嫁对了人还不够,对方的家庭成员还不能有心胸狭窄之人。
否则,哪怕这个女人愿意跟着男人过苦日子,她也撑不住不被理解的说教。
而涂姑姑本身,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涂姑姑任劳任怨的操持家务,侍奉公婆,减轻男人的负担,已成了个精打细算的黄脸婆。
年纪轻轻的她,比同龄人老了不止二十岁。
但即便如此,她也得到男人的一声谅解,也没熬到好日子的到来。
这不,长年瘫痪在床的公公一走,抽烟嗜酒的男人一倒下,她掏空家底为儿子买来的媳妇更是说跑就跑了。
而压垮涂姑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病了。
婧儿脱下自己的棉衣,就要让涂姑姑穿上,她到底还年轻,禁得住凛冽的寒风。
“不了。你可知……知你大伯现住在哪儿吗?”
涂姑姑拒绝婧儿的棉衣,她不想可怜的自己,得到的是另一个可怜人的同情。
大伯?
婧儿想起小叔子跟她提起过,好像是已经找到了大伯一家,他还差点闹得大伯一家鸡犬不宁。
她坚决要姑姑披上她的棉衣,才说:“我不知道。”
一下子,涂姑姑的身子都垮了下来,人没了精神。
婧儿不忍心看着姑姑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泪目道:“或许,我可以想办法打听打听。明儿,也可能是后天,我就能知道大伯新家的住址了!”
她这话,自己都不信。
因为涂电已经连着一个多月,都没再回过家,也没来看婧儿,所以婧儿自己也说不准这个事。
但她要想姑姑强打起精神来,只能这么说了。
涂姑姑强颜欢笑道:“婧儿,你是个好孩子!若你找到机会逃离这个家,就跑了吧!女人这一生要为自己而活,才不会被现实拖入深渊,与恶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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