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能一路活到现在的匪寇,本事硬不硬有些难说,但必定是最小心谨慎的那一搓。
这时。
他们脚下一震,墓道再次迁移。
原本身处“张宿”的四人,随即便被移动到了“柳宿”。
“太好了,地宫又动了,我们不用去硬碰‘张月鹿’了,稳住!
立刻找个角落躲起来,撑到地宫下一次移动。”
南方七宿整体像是一只侧躺着的朱雀,从右到左依次是:井宿、鬼宿、柳宿、星宿、张宿、翼宿、轸宿。
想要到达“井宿”,并不是一定要按照这个顺序,一个一个地走过去。
因为地宫每一次横向移动,都有可能打乱顺序,出现不同的墓道,对应到不同的墓室,甚至不同的星宿。
如果运气绝佳,说不定站在原地不动,都有可能机缘巧合地被送到“井宿”。
就比如这些“轸水蚓”,追着他们从轸宿一路跑到了张宿,又从张宿跑到了柳宿。
当众人杀完已经所剩无几的残余,终于得以喘了一口气。
“呼哧……呼哧……”
不顾满腔的尸臭味,一个个大口喘着粗气。
“整劲”并没有脱离人的范畴,与【非人】级的耐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能平安活下来已经十分不易。
“我们的运气实在太差,一直被墓里的这些诡东西追杀,到现在都没有遇上一位术士。”
“不错,要是先前下墓的时候我们能靠桃仙子靠的近一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险死还生。”
他们刚刚感叹完自己的处境,立刻不忘操心自家的梦中女神。
“也不知桃仙子如何了,一想到这些恶心的尸油脏了她的绣鞋,我就痛得喘不过气起来啊。”
其他人深以为然齐齐点头。
“看!柳宿里面有人!”
忽然一人压低声音提醒了同伴一句。
出于一位老江湖的谨慎,他没有高声叫喊,毕竟谁知道前面的是人是鬼?
其他人闻声望去。
就看到在夜明珠的微光中,歪歪扭扭的墓道里,正有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走着。
土黄色满是泥垢的袍子,背上的兽皮口袋中露出一只铁柄。
一个年轻些的大盗顿时一喜。
“那是……‘穿山甲’范兄?”
却立刻被同伴拉住,伸出手无声地指了指范璋脚下。
他这才发现,范璋脚尖高高踮起,将头深深低下,配上本就有些干瘦的身体,活像是一只直立行走的大老鼠。
众匪察觉出了不对劲,顿时噤若寒蝉。
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而这还不是最令人感到惊悚的,当墓顶夜明珠发出的微光,正好照在范璋头上的时候。
他们隐隐看到,似乎有一个身穿官袍的小老头,正趴在范璋的背上,伸出两只干枯的爪子紧紧箍住了他的脖子。
而范璋却毫无所觉。
径直走到一条通道的尽头。
轰隆隆……
土石向着四周翻涌。
却是范璋以【山棺邪术】打开了墓道的墙体,通过模糊的文字可以看出,对面似乎是朱雀七宿中的第六宿【鬼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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