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行装作醉酒的样子在后院游荡,突觉背后一凉,立即抬眼向后踹。
这一脚带着七分内劲。果然,只听身后之人间哼一声,没了刚才的凛凛杀意。
他回身望去,却见地上躺着一个一身玄衣浴血的青年。虞锦行定晴一看倒是稀奇,竟又是一个老熟人——骠骑大将军,赫连华!
不对,对方此刻应该还只是从四品的明威将军……
他心道前世怎么没在京城见过赫连华,又想着对方看起来伤的不轻,便俯身给他喂了一颗回春丹,防止人直接死在这。
虞锦行端详着怀中青年的脸,一时有些恍惚。
前世他被发配到边疆,这位赫连老国公的孙子自幼长在边疆,在军中颇有威信,对他这个瘦削、弱不禁风的太子,还算照顾,二人后来更是成了亦师亦友的兄弟。等到虞锦行能够独挡一面的时候,放权也放得痛快。
想到这,虞锦行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赫连华的脸庞。
皮肤因常年风吹日晒呈小麦色,并不细腻也不光滑,不过五官轮廊分明眉眼深邃,倒也称得上英俊。
突然,他发现男子睫毛微颤,似是将要醒来的前兆,于是准备起身去找待从安置赫连华,谁知男人竟是故技重施,一手锢住虞锦行的双手架到身后,一手执匕首悬在他脖颈。
带着血腥味的热气扑在他颈侧,让虞锦行有些不适地偏了偏头,就听赫连华沙哑的嗓音道:“别动。”
声音低沉而沙哑,显得成熟性感。
虞锦行正要开口,却见不远处郑宓神情凝重地朝这边跑来,还抽出了佩剑:“你放开殿下!”
“殿下……?你是皇子?”赫连华喃喃,正要解释,结果虞锦行却不知何时挣开了他的禁锢,反用手钳住他架在他脖颈侧的匕首,一脸“泫然欲泣”道:“宓公,莫要涉险!”
虞锦行可不想此时就暴露了身手,只好让前世的兄弟先背锅了。
赫连华:“……?”咱俩谁挟持谁?
意料之外的情况叫郑宓只觉手脚一阵发凉,不过勉强稳着镇定:“不管阁下是何人,擅闯长公主府内院都该打入昭狱,阁下若先放开他,在下可以当做没见过阁下。”
他扫视着那“劫匪”,突然看见那人腰间玉佩上的莲花纹样微微眯眼:“是……赫连家的人?”
还没等赫连华回答,虞锦行突然闷哼一声身子一软。
【暴君先生你怎么了?!】
【有人给朕下药了……】
【什么!是什么毒?】系统急得手忙脚乱:【奇怪了,主系统这边怎么没扫描出来……】
暴君的声音很平静。
【大概是春药吧。】
【……哦。那个,暴君先生,这玩意儿不在总攻系统的负责范围内,您自求多福吧。】
刚背了黑锅还没能解释的赫连华也一惊,连忙揽住已经软倒下去的虞锦行。
郑宓顿时气红了眼,怒目圆睁:“你若敢伤他,我杀了你——!”
“不!我没想伤他!”赫连华说着,扔了匕首,虚搂着虞锦行躺在地上。郑宓顾不上太多,只得冲上来察看他的情况。
虞锦行身体很热面色涨红,郑宓疑心他是中了什么毒,十分懊恼。
早知道刚才就不该为了同殿下悄悄说几句话而支开了侍从。现在呼喊大夫,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正忧虑着该如何是好,余光瞥见虞锦行身下的昂扬,一时语塞。
郑宓:好像知道是什么“毒”了。
他这才想起来,为了给他的二郎君一个惊喜,方才虞锦行喝的酒里可是加了些助兴的玩意……不过,药性并不是很强烈,按理说不会发作的这么严重。难不成还有别的人趁着他下手的时候浑水摸鱼?
方才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已经吸引来了些待从。赫连华深深地看了虞锦行一眼,便放下他,飞快几步逃离了现场。
郑宓暂时没心思理他,只是挽扶起了虞锦行,试图遮掩他的异样。
两个看上去像长公主府的奴仆听见声音,一路小跑过来道:“二殿下这是?”
郑宓神色淡然:“哦,无妨,殿下他喝醉了而已,方才差点栽倒在地上。”
待从闻言忙道:“小的这就送二殿下去厢房休息。”
“嗯。”郑宓看着他们把人搀走。
他当然不可能真把人放心交出去,却也的确不能自已去送,以免落人口舌。便打算悄悄跟着。谁知,这一跟,可不得了。
姜仁夏步履虚浮地闯进一间厢房,反手关上了门。
——他明晃晃地看见,那几个侍从把虞锦行也挽进了那间厢房中,还左顾右盼的,显然是要算计什么。
郑宓顿时一怒,正欲出来制止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二殿下可是对姜仁夏兴趣不小,他出面也许人家反倒觉得扫兴。
况且,他与那二殿下才相识多久,怎就非要替人赴汤蹈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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