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的舒适与放松,仿佛能将一天的疲惫与沉重全都洗净,留下一片宁静。
他按压了下沐浴液,柠檬的清香充斥着小小的淋浴间,香气扑鼻。说起来,程封穹身上的青松气息到底是哪来的,秦拾因思维发散开来。
之前以为是洗衣粉的味道,但两人的衣服现在都是程封穹洗的,自己并没有闻到类似的味道。沐浴液是柠檬味的,其他洗漱用品也不符合,想想还有点奇妙。
他边想着,边关掉热水,拉开浴帘走了出来。洗漱台前有块半身镜,此刻被水雾熏得朦朦胧胧。
虽然镜面不算清晰,但能看出里面少年的身材纤细而修长,骨骼轻巧,线条优雅。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白皙,细腻如瓷,因热水浇洒而泛起氤氲的粉红。
“是不是胖了点?”
秦拾因捏了捏小肚子,指尖揪起一点软肉。一定是最近被喂得太多了,他都说了不用吃那么多。
对镜观察完自己,秦拾因转身去拿毛巾擦水。墙壁的架子上高低挂着两条毛巾,他的是印着绵羊的橙色毛巾,程封穹的则是惯用的纯白色。
鬼使神差地,抓着绵羊毛巾的手指松了开来,秦拾因又踮脚去够高处的那条。上面会不会也有一点青松的味道,他忽然突发奇想。
然而就在手指触碰到毛巾的一刹那,卫生间的门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因因,爸爸的眼镜是不是在里面。”
秦拾因下意识地慌忙收回手,脚下的拖鞋因为沾了水,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猛地一滑,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光滑的瓷砖地面上。
门外正等着回复的程封穹听见巨大的磕碰声,连忙开门进来。
只见一丝不挂的秦拾因身体侧躺,面朝地面,四肢抵着洗漱台和置物架的底座边。一只拖鞋正滑稽地套在小腿肚上,右手还紧紧攥着自己的毛巾。
“摔到哪了?是不是很疼?让爸爸看看。”程封穹满脸担忧,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
秦拾因借着力道缓缓翻身坐起来。胳膊和小腿磕碰到的地方破了皮,正逐渐渗出血色。他表情有点呆滞,像是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因因别怕,没事儿了。”程封穹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
听到声音,秦拾因迟钝地转过头去,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光溜溜地摔得四仰八叉。伤口处的疼痛感忽然袭来,但更多是气愤和羞耻的情绪。
他一双圆眼瞬间蓄满了泪水,随后啪嗒啪嗒地一连串无声滴落在瓷砖上。
程封穹见状也有点慌,以为他疼得厉害,连忙安慰道:“不哭不哭,爸爸给你上药,很快就不疼了。”
“呜,都怪你……”秦拾因眼前一片模糊,他把手心里的毛巾用力甩到程封穹怀里。
奈何这团布毫无杀伤力,程封穹还捏过来给他擦眼泪,承认道:“都是爸爸的错,刚才不应该敲门的,是不是吓到我们因因了。”
“是啊,都是你的错。”秦拾因瘪嘴埋怨道,自以为气势汹汹,实则就是个满脸泪花告状的小朋友。
程封穹嘴里嗯嗯地认着错,给他简单擦干了一下,又裹着浴巾抱在怀里去客厅找药盒。平时在工厂做工难免受伤,家里备有一些基础药品。
他弯腰找着东西,怀里的人还不安分,一直胡乱扭动着身体。在又一次被爪子挠了下巴后,程封穹终于忍不住拍了一下:“乖点,爸爸拿药呢。”
秦拾因不想被抱,正闹着要下来,身下软肉就忽然被呼了一掌。他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大声说道:“你还打我,明明是你的错。”
说完后想到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心里顿时泛起莫大的委屈,一双泪眼又水分充盈起来。
程封穹柔声哄了半天,怀里人还是呜呜不停。他无奈地颠了颠臂膀,那道持续的哭声被打断成几个嗝,又可怜又好笑。
“宝宝别哭了,刚才爸爸不是认错了吗?”
他抱着人走到阳台,室外的凉风拂过两人面庞,带来丝丝清凉与宁静。
秦拾因顶头的情绪被吹散了一点,用微哑的嗓音说到:“不是那个。你最近,为什么经常不回家。”
“爸爸最近有点忙。而且我不在家的时候,因因一个人不也很开心吗?”
程封穹静静回道,目光望着远处尚未开发的农田绿地,那片高耸的松木在风中“哗啦啦”地摇曳着。
“再忙,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吗?今天吃饭的时候你也不吭声,好像我欺负人一样。之前那件事,我、我只是不小心的。”秦拾因避开后面的问题,依旧有理有据地质问着。
男人笑了笑,轻声回道:“爸爸知道的。”
“那、那你吃了我的桃子,又不和我说话,为什么啊?”虽然停止了哭泣,但秦拾因说话间还是忍不住抽抽搭搭,惹人心疼。
程封穹低下头,那双泪光盈盈的眼眸在月色映照下更加动人,望过来的神情难得含了一丝依赖。
他心里莫名泛起一丝酸涩,努力维持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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