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水泥路面上升腾着滚滚热浪,一辆小汽车朝着被群山环抱的村庄入口行驶,那辆车通体漆黑,看起来十分低调。
车子在村庄入口不远处的槐树下停靠,一个高个子男人从汽车后座开门下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响起后,接着一道恭敬中带着点谄媚逢迎的男声:“陈天师,这就是槐优村。”穿着灰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到高个子男人身旁,“里面的水泥路比较窄,车子不好进去。那两位委托人说的房子在前面八百米处,我给您带路。”
陈无祈把滑到鼻梁中间的眼镜往上推了推,看了一眼眼前的槐树,这是一颗国槐,叶片呈卵状长圆形,先端急尖,此时正直花期,枝上满是一簇簇重叠悬垂的黄白色小花。
“陈天师,这棵树有什么问题吗?”中年男人王信发看了一眼陈无祈,又看了一眼槐树。
“没什么,走吧。”
王信发在前面带路,陈无祈迈着长腿不急不缓地跟着。
槐树旁的露天篮球场不知是什么时候建的,地上的边线磨损严重,残缺不全。周围的运动器材也不知是不是同一时间安装的,都掉了漆,生着锈。
走了三百米后,水泥路旁终于不是种着菜的土地,而是一栋接着一栋的红砖房。路两边塞满了破旧的三轮车和电动车,脸上满是皱纹的老人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当他们走过时,那些视线全都聚了过来。
陈无祈目视前方,将那些好奇打量的目光通通忽略,拐了两个弯后,他来到了一栋房子前。
“陈天师,就是这里。”
陈无祈点了点头,又道了谢:“多谢王先生带路。”
此时房子里走出来三个人,其中两人穿着道士服,一青一黄。
“你们还请了其他人?”
“没有,绝对没有。”王信发一脸紧张,他不停摆手,似乎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我去问问。”说着他小跑上前和那三人中同样穿着西装的男人讲话。
过了一会儿,王信发跑回来,“穿西装那位是我的同行,看样子委托人找了两家中介。”
陈无祈点了点头,看样子不是很在意,“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王信发听到这句话,腿肚子抖了一下,他缓缓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阳台,然后战战兢兢地贴在陈无祈身后,一起进了房子里。
进到室内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凉快,陈无祈最是怕热,这样的温度他觉得刚刚好,而一旁穿着西装的王信发却忍不住打哆嗦,“屋里好冷。”
陈无祈道:“正常现象,别想太多。你先回去吧,这里暂时用不到你,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打你电话。”他把背上的包放到沙发上,“对了,我住哪间房?”
“您要住这里吗?”
“不住这吗?”陈无祈有些疑惑,“条件不允许?我看这里有很多房间,是没有床吗?”
“不是,我本来给您订了镇上的酒店,这里……”王信发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没事,退订吧,我今晚住这,既然没安排房间,那我睡在大厅沙发上就好。”
“我马上给委托人打个电话问问,她们应该很乐意给您安排一间客房。”
“不用这么麻烦。”陈无祈坐到沙发上,“你回去吧。”
王信发拿着手机犹豫了起来,最终没有拨打委托人的电话,对着陈无祈恭恭敬敬地道:“您辛苦了,那我先回酒店待命。”
“嗯。”陈无祈看房子的格局,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反而皱了皱眉头,他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王信发,“王先生,刚才忘了问,你认识那两个道士吗?”
王信发摇了摇头,“陈天师,需要我帮您打听打听吗?”
“不用了,这村子有些古怪,你尽早回去比较好。”
王信发听他说完脖子一缩,“古怪?哪里古怪?”
“刚才过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村口聚在一起的老人?”
王信发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村口有人吗?”
“没有。你赶紧回去吧。”
“好……我、我马上回去。”王信发踉跄着往后退,转身的时候头正巧磕到了门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没事吧?”陈无祈关心道。
“没事。”王信发捂着额头慌慌张张地开门跑了出去。他穿着一身极不适合运动的西装在村子里的小道上狂奔,矮胖的身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灵活。
“他这是怎么了?”穿着青色道袍的小道士问,“莫非那宅子里真有什么东西?”
“你觉得我们带的罗盘有问题?”穿着黄色道袍的老道士反问。
“当然不会,这可是族里祖传的罗盘,怎么可能出错。”穿着青色道袍的小道士摸了摸脸颊,“和他一起来的不是我们的同行吗?那人没算出来村口有东西吗?怎么他的同伴还往那跑。”
“喂,快停下!”同样穿着西装的男人双手手掌放在嘴边大声地喊,“停下!危险!”
中年男人王信发只是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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