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心里慌乱得很。
在方静安看来,这药方用过之后,屋子里的人必死无疑,可他不敢送去县医馆。因为自己猜得没错,这个人的身份是真不简单。
“大哥。”方青莳抱着柴放在熬药炉子旁边:“你不吃饭,还心神不宁的,怎么了?”
“咱们不该救这个人。”方静安面色凝重的说:“他姓姬。”
两辈子!
方青莳第一次听到恩师的姓氏!
姬姓是前朝国姓,她好像一下就全想通了。
缓缓地吸了口气,方青莳语气轻松的说:“大哥,治病救人,有救无类是医者的规矩,什么人也是一条命,他好了咱们送他离开,他要是没了的话,咱们给他下葬,道义上过得去就行。”
方静安听到这话,也知道如今是撒不开手的时候,只能说:“行,就照你说的办。”
忙到了半夜,方静安才坐下来吃饭,姐妹俩献宝似的把人参摆在桌子上。
见到这么大的人参,方静安手里的筷子都掉地上了,拿起来人参仔细的看了好半天才放下来:“阿莳,这颗人参能换你自由身,咱们去李家一趟,探探口风吧。”
“大哥,人参是重宝,你若拿出来不怕被人盯上?”方青莳摇头:“李家我是要回去的是,明天不行,我再在家里多住一晚。”
方静安巴不得妹妹从此就不回去才好,一颗人参还不放过阿莳?他不信。
方青莳知道别说一颗人参了,李家看到一颗人参就恨不得方家人天天在山里找人参给他们,贪得无厌的小人。
再者,大哥没娶妻,小妹以后也要聘人家,她不愿意老李家的人登门闹腾,这一趟回来该做的都做了,大哥和小妹是自己最亲人的人,再也不能伤他们的心。
家里有个烫手的山芋,方静安心里不踏实,夜里就抱着草席子在姬染尘的屋子里打地铺,又因为医者仁心,睡不着的他摸进了鸡窝,逮住一个大公鸡杀了,拾掇干净放在灶房里,他想让阿莳吃点儿好的,这次回来的脸色太不好看了,在老李家过得一点儿也不好。病患也得补养,这伤自己是一点儿底儿也没有,能吃点儿好的也算是尽力了。
方青莳一大早起来就去灶房忙活做早饭,看到宰杀好的鸡愣了一下,脑海里的画面浮现,她甩了甩头立刻麻利的开始做饭了。
“鸡肉剁成肉馅,锅里把鸡腿煮熟了撕成丝状,和面擀皮包了三十几个元宝馄饨,煮好了馄饨往外看了眼,见大哥出门来,又急匆匆的进屋去,脸色有点儿不对。
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擦了擦手过这边来。”
怪异的腥味儿让她脑瓜子嗡一声:“大哥,咋了?”
“没,没事!你别看!”方静安吓得手都在颤抖,变了腔调。
方青莳看了眼双眼紧闭的恩师,走到床边:“大哥,我能帮忙。”
方静安手里拿着刮骨薄刀,听到这话厉声:“让你出去!”
“让她来吧,你太软蛋了!”姬染尘说着,睁开了眼睛:“把发黑的皮肉都刮掉,必须刮干净。”
方青莳点了点头,接过来大哥手里的薄刀:“大哥,家里还有烈酒,你再配一些止血药来。”
方静安一跺脚出去了。
方青莳看着那条伤腿,一直到膝盖往下都黑了,缓缓地吸了口气:“老人家忍住了。”
姬染尘再次闭上眼睛。
这种断腿求生的法子,必是最后无可奈何的选择,方青莳手起刀落开始往下割腐黑的坏肉。
黑血顺着伤口往外滴滴答答的掉着,怪异的腥臭味儿越发浓重了。
方静安拿来了一坛酒,就在旁边踩着碾船把止血药碾碎。
“老人家,酒是我爹在世时候酿的,您喝一些安安神!”方青莳说。
姬染尘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红血丝把白眼仁都盖住了,抓过来酒坛咕咚咚的喝了起来。
趁这个功夫,方青莳手底下麻利的把坏死的皮肉刮干净,看到发黑的骨头,她绝望了。
“有铡刀吗?切了!”姬染尘把酒坛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厉声。
方静安险些没一口气上不来,看到阿莳快步出去真就把铡刀抱进来了,赶紧说:“阿莳!会死人的!”
“不会,我相信老人家。”方青莳心里没底,但无路可退,她重活一次提前进山,为的不就是让恩师活下来吗?少了一条腿算什么?总比丢了命强!
姬染尘眯着眼睛看着兄妹二人,对方青莳的表现满意得很。
铡刀准备好,方青莳用烈酒擦拭了一遍,回头把大哥碾船里的止血药倒过来放在手边,手起刀落贴着白骨的位置切下来后,抓起来止血药按上去,看到滚落到一旁的那一节发黑的骨头,方青莳眼眶一热落下了泪。
“不碍事,昨日那药能让我无知无觉一天呢。”姬染尘看着掉眼泪的方青莳,轻声说。
方青莳不敢表现出来太多,只能低着头:“我是害怕,回头找村子里姜二哥给您做个木轮椅子,想去哪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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