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一个人,可现在季怀冰碰他,陈余却会从骨子里生出一种惧意来,而季怀冰现在的做法,更是加剧了陈余心里的委屈,凭什么自己就非得被他欺负。
季怀冰说得对,他真的需要时间来静静心,不过不是在这个房子里被管控着,被粗暴地对待。
卧室的门响了,门外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这是季怀冰新请来的保姆,周姐,“陈先生,出来吃饭了。”
陈余穿着一身缎面的睡衣出来,看起来精神怏怏,但因为实在是长得好看,周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除了脸上的惊艳,更触目惊心的是陈余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红痕,甚至是手腕上,都留了一圈红痕,那些痕迹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可见其对待他的人是好狠的心。
周姐照顾过各种各样的家庭,早就见多识广了,比这还狠的雇主她也见过,那是生生把人关起来,连衣服也不让人好好穿的,活脱脱的笼中鸟。
这些天杀的有钱人,真是变态。
吃过饭,陈余就把自己关进屋子里了,他不喜欢别人看到他身上那些季怀冰留下的痕迹,那让他感到难堪。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季怀冰越来越暴躁,自己也越来越抗拒,他们都需要时间和空间来重新调整自己,重新接纳对方,而不是任由不安的情绪蔓延,可他了解季怀冰,如果跟他说了自己要搬出去住,他肯定是不同意,说不定还,陈余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他怎么这么凶啊。
陈余自顾自在房间里收拾了行李,满满两大箱。
下午三点,陈余从卧室走出来,主动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周姐说话,“周姐。”
周姐来这儿好几天了,还是头一次见陈余主动跟她说话,“您说,先生。”
“我今天晚上想吃佛跳墙,能做吗?”
周姐笑笑,金丝雀整天关在家里也怪可怜的,只是点个复杂的菜有什么不能做的,“能,我现在就去超市买食材。”
周姐前脚刚走出去,陈余后脚就跟了出去,下了车库,陈余开车回了以前的老房子,再三考虑还是没有住进去,他要是住这里,可能季怀冰晚上就把他抓回去了。
陈余又开车在这附近转了一圈,最后在新一路的一家酒店办理了入住,是一间很普通的酒店,一天的房费也就160块,陈余想他这也算是离家出走了吧,人总得有点骨气,不能总吃软饭,他用的是自己那张工资卡上的钱,里面还有一万。
陈余坐在凳子上,在给季怀冰的聊天框上反复编辑,最后思来想去,言简意赅道
[我搬出来住了,我觉得你跟我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发完这句话,陈余的电话就响了,陈余马上就挂了,然后立马拉黑,他不乐意听季怀冰的声音,那人不讲理,可他又怕被季怀冰报复,连忙在微信上加了一句
[我耳朵坏掉了,听不了电话]
[在哪儿],隔着屏幕陈余都能感觉到季怀冰身上的压迫感,陈余根本不敢回,所幸季怀冰没有追着发消息过来。
没有了那让他恐惧的欢爱,陈余的心情一整个大放松。
他换了自己带过来的床单被套,然后又下去楼下找了家餐馆吃饭,吃了两口,陈余就不想吃了,踩大雷了,陈余结账的时候吐槽了一句,“你们这味道如果再提升一下,生意肯定会更好。”
老板娘自然听出陈余的言外之意了,“帅哥,咱们这家店都是十几年的老店了,周围的街坊邻居都都觉得咱家好吃,要是再提升,那别家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哦。”陈余不欲与她争辩,反正他肯定不会再吃第二次。
出了店,陈余抬头看了一下店名,花姐饭店,那花字头掉了颜色,他觉得这店名有些眼熟,紧锁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这不就是他们福康路那个难吃的花姐饭店吗,现在是搬到新一街来祸害新一街的食客了。
不过他记得当时是跟谁一起来这家店吃饭来着,张小虎还是罗宇宁,有点记不清了。
想到罗宇宁,陈余才想起上次在派出所见到的那个警官似乎就是罗宇宁,不过当时自己忘了,没把人认出来,似乎罗宇宁也没人出自己,真是遗憾。
晚上十一点,本该安静的酒店这会儿却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陈余盯着天花板,忍无可忍,最后他站起身,也只是狠狠敲了隔壁的墙。
对方被敲墙的声音打扰停了下来,哪知陈余刚爬上床,对方传来更为激烈的响动,像是在跟陈余斗气一样。
陈余也来气了,又对着墙一阵敲。
对方终于被陈余弄得兴致全无,脾气爆发,大声吼道:“嫌吵你别住160的酒店啊,你去住总统套房啊。”
一句话把陈余堵得泄了气,愤愤地坐回床上。
他好像这些年在季怀冰的庇护下确实过上了不染纤尘的生活,而现实的生活,也不该t的是这样,没素质还敢pua劳资,陈余抄起鞋子就对着墙面一顿输出,“你能耐你怎么不去住总统套房啊。”
陈余骂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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