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打开门,看见是她,麻溜跑进去禀报,没一会儿,覃煊亲自出来了。
他挡在院门口,问她:“你说什么掉了进来?”
“毽子,我们刚刚在旁边踢毽子,不小心掉到你院里了。”陆今湘解释。
“哦。”声调拉得老长。
覃煊让开身,让她进来。
她们跨进去,两个丫鬟去二进房寻毽子,陆今湘则站在门口跟覃煊聊天。
回来也有一两天,她一直没问他身体状况,不知道高烧过后有没有反复,身体没留什么后遗症吧,这个时代的医疗比不上现代,小小的风寒都可能致人命。
她口吻关心:“你最近还好吧,身体没事了吧?”
话落,覃煊微妙看她一眼,俊美的面容略过少许矜持,清了清嗓子,道。
“已经彻底没事了。”
那就好,陆今湘表情放松,毕竟是为她才导致发烧,要是残留什么后遗症,那她真要愧疚一辈子。
无论如何,她得交代几句。
“就算痊愈了,也要记得多休息,清淡饮食,身体才是重中之重。”
说完,却见覃煊面上再次复杂,似乎她说了什么令人难以承受的话。
陆今湘微微停顿,却见他沉吟少许后,轻轻点头,没有解释什么。
心下泛起疑惑,不过也没多深究这件事,她继续尽责交代道。
“早练就先停几天,等身体彻底恢复再练武不迟。”
这些在现代都是医学小常识,但这个时代约莫没几个人知道,她得提醒他,以免酿成大错。
反反复复唠叨,覃煊终于忍不住,上下打量她,飞扬的眉尾带着几分意气风发。
“我说你,既然想过问我身体状况,何必再找什么毽子的借口。”
啊?
陆今湘神情茫然,一时没听明白他话中意思。
反应片刻后,她迟钝抬眸。
“不是,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误会你专门挑着旁边空地踢毽子,恰好踢到我院子里,又特意过来百般问询叮嘱。”
覃煊啧啧两声,认真端详他的目光好似在说:小样,被我反驳得无话可说了吧。
陆今湘沉默。
半晌,深吸一口气,她发现,她一直错了。
她早就该跟他认真谈谈,解释清楚,不然他也不至于这般误会抵触,连她随意关怀两句都觉得是别有用心。
左右顾盼,发现右边角落处没人,她叫上覃煊,走过去那边。
两人在墙角处站定。
抬起眸,眸色清澈,神情认真。
覃煊不自觉屏住呼吸,手指微微蜷缩。
“相公,我知道你一直挺讨厌我,尤其我之前还给你下药。”
两句话直接开门见山,说得覃煊怔住,反应过来,眉梢不自觉微微拧起。
“其实这些时日,我一直在反思自己,我当初那样做,究竟对不对,那味药的药效究竟是真实有效还是我自己臆想,总而言之,对你带来的困扰我很抱歉,但其实我想说,如果到那一天,你想与我和离,我决不会再继续纠缠你。”
终于把自己想法表达出来,陆今湘狠狠舒了口气。
这样子,他应该理解她的意思,不会再误会了吧。
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就见他神色变幻,眼内光芒明灭,许久,逐渐恢复平静。
他微扯唇角,讥讽一笑:“以退为进,当真打得好算盘。”
陆今湘愣住,不是,她没有这个意思啊。
覃煊后退一步,面上表情疏离,语气平平道。
“你最好祈祷,届时结果如你所愿。”
说罢,他甩袖转身离开。
余留原地陆今湘一脸懵逼。
不是,她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他是怎么解读到她这是以退为进。
关月鱼柳找到毽子,过来寻她,就见她挠着脑瓜,百思不得其解。
“主子,咱们走吗?”
陆今湘噫吁一声:“走,当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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