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说你入障你还一直不清醒。”
大夫人垂下眼帘,轻笑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媳唐突了。”
全程,陆今湘保持缄默。
见话题落一段落,她表情不变,脚步沉着回到位置。
收回眼神,老夫人眼神满意,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帘子被掀开,覃煊和覃柏松等人终于赶到,齐国公留在前院跟谢老叙旧,他们几个小辈过来跟谢老夫人请安。
好几日没见覃煊,谢老夫人细细端详他,脸上显露心疼。
“别光顾着忙朝政,身体最为重要,我瞧着你又瘦了。”
覃煊面容罕见温和:“外祖母,您放心,我都记得您的交代。”
话音一转:“您刚刚在聊什么。”
谢老夫人慈眉善目,刚要说话,一旁谢芷菡突然插嘴。
“正在说起属相,嫂嫂属兔,兔好似刚好跟马相撞呢。”她捂着嘴,装作不经意道。
“又显着你了不是。”二夫人恶狠狠瞪一眼这个不省心的庶女。
覃煊神色不动,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上前递给谢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道:“前些日子听闻您睡眠不好,这是外孙寻到的两份熏香,您和祖母一人一份。”
谢老夫人看嬷嬷收下,面容慈爱道:“你有心了。”
覃煊微扯唇角,然后随意说道:“属相这个确实有一定说道,不过,认真来算,世上母女父子相克之数目数不胜数。”
“正是如此,哪有那么多说道啊。”谢老夫人点头赞同。
谢芷菡睁大眼,惊诧地盯着他,扫量四周,见其他人也是一副见鬼模样。
她略微沉吟,还以为陆今湘是自作主张前来,如今看来,还真是煊表哥首肯过的。
难道这段时日她给煊表哥惯了什么迷魂汤不成?
这倒是有意思了。
谢府后花园。
陆今湘信步溜达,还没开宴,老夫人发话让她们先随处走走。
陆今湘跟关月闲聊:“我记得第一次来谢府,大舅母似乎就对我颇为不喜。”
当时她新婚,跟着覃煊一块来给外祖父和外祖母请安,两位长辈倒是慈眉善目没说什么,结果大舅母偏偏找茬说她身上熏香味过浓,她鼻子紧些时日过敏,闻不得这浓郁味道。
原主不是个善隐忍的,脸色登时就沉下来,后来外祖母从中说和,两人方暂时停歇。
后面原主跟上门拜访的公主产生争执,险些推公主入水,大舅母更是咬住不放,原主忍无可忍干脆摔了府上众人送的礼物,事情最终闹得很难看。
她隐约知道一点,又不是特别全面,看向关月,关月自幼在齐国公府长大,对两家的事情了解得更清楚。
果然,关月犹豫少许,道:“大公子在谢府长大,与表小姐青梅竹马,当年大夫人有意将表小姐许给大公子,听闻双方已经有口头婚约,结果世子爷横插一脚,给大公子另外定下了亲事。”
亲事当然就是陆今湘,世子爷是覃煊亲生父亲,就算两人关系十分冷淡,但身为父亲做儿子的主天经地义,就算教养覃煊长大的谢老和谢老夫人亦不能越过。
当然,还有一点,关月没提,那就是老国公也不同意两家的婚事,不说两家现在位极人臣烈火烹油,不适合再缔结姻亲,就说谢大小姐谢芷凝,自幼身子不好,听闻无法生育,嫡子不立,乃霍乱家族之根本,一直对嫡长孙抱有厚望的老国公怎能容忍这件事发生。
但覃煊由谢老带大,更为亲近谢老,他若坚决不同意唯恐再伤了长孙的心,偏偏这时候世子被陆夫人吹枕头风随意将覃煊婚事许了出去,他百般纠结下竟默许事情发生了。
他想着,日后若陆氏不好,大不了再休妻另娶,那时候谢府总不好再让谢大小姐当续弦。
陆今湘点点头,没有惊讶,早就有所猜测,世上总没有无缘无故的挤兑。
关月怕她担忧,劝慰道:“主子,您别担心,那都是过去的事,何况大夫人虽然这么想,但大公子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工具。”
陆今湘摇头,坦然道:“我没担心,就是知道事情真相心里有个谱。”
关月默默垂首。
陆今湘其实能理解大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女儿身子又不好,只能放心交给自幼看着长大的外甥,结果外甥转眼就另娶他人。
但,理解归理解,她有些明白原主为何没控制住脾气,说白了,覃煊又不是绑定非得娶谢大小姐,做什么一副准丈母娘的姿态找她晦气。
就算他真的想娶,也请干脆利落跟她和离,而不是暗搓搓找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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