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此事会不会碍到覃煊的眼,让他以为还是她挑事,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黄大山被遣送走后,西跨院对正黎院的态度一下子达到前所未有的恭敬,众人明白一个道理,就算大公子跟少夫人闹别扭,但少夫人仍旧是少夫人,背后不仅有陆夫人撑腰,还有老夫人为她护航,她的位置稳当得不能再稳当。
黄大厨后来试图给黄大山求过情,但这是老夫人亲自下的命令,就算他求到大公子那边,大公子也不能违背老夫人的命令,他深知结局无法改变,只好给侄子一些钱,让他另谋出路。
总之,这件事暂时落下帷幕。
后面发生另一件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祝苓毓跟安家退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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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是祝家出面, 主动跟安家退了亲,扬言道安公子尽可享齐人之福,他们祝家姑娘配不上。”
“好像是于夫人给家里递了信, 祝家派人上京, 亲自上门安府退了亲。”
结亲是结两姓之好, 此事若要退亲定然经过祝家讨论同意,不知道于夫人如何说服家里,总之祝家同意了退亲的事。
鱼柳还有一个小道消息。
“你们可知道, 当日大街上跟安邵拉拉扯扯的姑娘是谁?”
并没有拉拉扯扯……陆今湘心下纠正, 不过面上兴致勃勃,显然并不在意这点不是错误的瑕疵。
“听闻是安邵族学老师的女儿, 安邵备受族学老师喜欢, 经常去拜访那位老师,一来二去就跟那位小姐熟悉了。”
嚯,细节还蛮详细。
“大约是祝府派人散播出去的, 这样众人目光才不会落在表小姐身上。”关月轻声解释。
世事就是这么不公平, 就算是双方退婚, 旁人也更多议论女方, 认为女方身上有了污点,祝家把这件事爆出来,一是想摘除他们祝家, 二也是心中气愤难忍。
祝府虽不是什么豪门大户, 但也是延续三百年的世家, 祝苓毓父亲更是当初祝府最有出息的子嗣,要是她父亲还在世, 安邵岂胆敢做出这种事。
鱼柳十分不屑:“两家婚约几乎尽人皆知, 那位姑娘明知道安公子身上背着婚约还跟安公子搅和在一起, 当真是伤风败俗极其不要脸。”
“不单如此,那位安公子明知道身上有婚约还跟其他女子纠缠不清,依奴婢看,那位安公子更不是个良人。”
陆今湘撑着脸腮懒洋洋听着,手指搅动若兰做针线的线头,不紧不慢总结道:“是以这就叫因祸得福,幸好早日发现安家的情况,不然等将来嫁过去才当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若兰鱼柳对视一眼,齐齐点头,还真是这个理儿。
这日去寿安堂请安,祝苓毓没有来,唯于夫人一人来了,她面若镐素,脸色苍白,脸上笑容十分勉强。
“苓姐儿病了,还望老夫人见谅。”
老夫人叹口气,没说什么,反倒劝慰道:“世上之事,因果循环,此时瞧着穷途末路何尝不是另一种柳暗花明。”
于夫人垂下眼眸,苦笑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只是可怜我家苓姐儿,清清白白妄受非议。”
说着,手沾帕子擦拭泪珠,哀怨哭泣道:“都怪她父亲,当初好端端为何与安家结亲,如今好了,他两手一甩万事不管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任受旁人欺凌。”
老夫人脸庞浮现怜惜,长叹一口气,道:“你且安心,苓姐儿得体又孝顺,我回头带苓姐儿去宴会上走一遭,保准有的是人家求娶。”
听闻此话,于夫人心中又是松快又是感激,站起身,朝老夫人行一礼。
“多谢老夫人怜惜。”
散了后,众人从寿安堂离开,陆今湘看到覃孟椿拉着覃孟敏来到于夫人身边,问可不可以去看望祝苓毓。
于夫人抱歉道:“苓姐儿身子不适,恐怕不方便接待你们。”
覃孟敏面上担忧,点头表示理解,急忙道:“那我们改日再去看望苓表姐。”
“好孩子。”于夫人笑容慈爱。
“姨姑母,还烦请您转告表妹,说我们都很担忧她,我们都是她的亲人。”覃孟椿一脸真诚。
于夫人摸摸她们的脑袋,点点头转身走了。
于夫人走后,覃孟椿脸上的担忧立即收起来,面无表情吐槽:“还真是懦弱,为了个不忠于自己的男人,居然病了。”
“大姐姐,你不能这么说苓表姐,咱们处身事外,无法与苓表姐感同身受,自然无法得知苓表姐此时有多难过伤心。”覃孟敏表情不虞反驳道。
覃孟椿朝她翻个白眼,无语道:“依我看,她伤心或许有,但更多恐怕是觉得丢人才没露面。”
话落,瞥见一旁偷听的陆今湘,话音顿住,再次暗翻个白眼,转身蹬蹬蹬走了。
陆今湘丝毫没有偷听旁人讲话的羞愧感,见人都离开后,她方提步施施然往回走,同时心底里感叹。
不愧是齐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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