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也听到了,皇阿玛日日带着弘晖一起出行,何曾这般待过本宫。”胤礽冷冷的说道。
这话何柱可不敢乱接,只得弯着腰一言不发,刚才那话就已经是逾越了,既然殿下发了话,做下人的就顺着殿下的心意就成,何柱心里重重的叹息着。
胤礽躺回床上,自嘲而无声的笑着。
康熙十七年,自己患上了天花,当时皇阿玛下旨从十一月二十七日起至十二月初九期间,所有的奏章都由外叔公、纳兰明珠等人代为审批,亲自守在自己床前,一点一点的陪着自己度过病危期。
当太医宣布自己病愈后,皇阿玛朗声言大清国本从此更为稳固,之后更是特地祭扫了方泽、太庙,昭告天下。
如今自己生病不能跟随皇阿玛南巡,皇阿玛便直接将自己丢在德州,却将弘晖带在身边,那么多皇孙,凭什么只有弘晖能享受这样的恩泽……
胤礽的心事索额图未必不懂,正是太清楚胤礽心中康熙的重要性远胜于对皇位的追求,索额图才放心大胆的拿康熙作为切入点,进而击溃胤礽的心理防线。
毕竟从小被独一份的宠爱呵护着的孩子,哪里忍受的了有另一个受宠比自己多的人出现呢?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胤礽便在索额图的怂恿下做出了许多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当胤礽身体几乎大好可以下床走动时,索额图捧着一套崭新的衣服拿来给胤礽。套在衣服上面的布罩一揭,大片的金黄赫然映入眼中。
清朝祖制曰:皇帝着金黄色龙袍,绣九龙,龙有五爪;太子着明黄色龙袍,绣五龙,龙有四爪。
“殿下,这是臣特地着人给您定制的衣服。”同时索额图手上巧劲儿一施,露出来衣服面料上绣着的四爪五龙,“殿下穿着也不算逾越。”
胤礽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索额图见状更是又潜移默化将这套办法搬进了胤礽生活的其他方面。
三日后,胤礽身体彻底痊愈。
德州的官员甫一听到胤礽病愈后一个两个的都主动请缨要带胤礽一观德州风光,而已经被索额图的小动作冲昏头的胤礽早就将康熙对结党营私的忌讳忘得一干二净,之后的几日几乎日日在德州的大小官员的带领下如同康熙巡视一般视察了德州的方方面面。
直到胤礽觉得德州没有什么可以吸引自己的地方后,方x才意犹未尽的带着李佳氏启程前往扬州,而索额图也满意的返回了京城。
扬州行宫内。
康熙看完暗卫的情报后脸黑的如同煤炭一般,想开口骂但又碍于弘晖在场,只得强忍着怒火。
弘晖见康熙的表情不对,便极有眼色的起身告退,弘晖前脚刚走,后脚康熙的房间里便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梁九功,保成保成他糊涂啊!”康熙只觉得纸上的字是如此的刺眼,自己一手养大的保成怎的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随后,康熙为胤礽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辩护理由,那便是胤礽是在索额图的怂恿下才昏了头。
康熙用对索额图的极度厌恶来转移内心对胤礽深深地失望,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干脆利落的除掉索额图,而可怜的索额图还沉浸在自己拿捏住胤礽的自得中。
走着回自己住处的弘晖眼中似有东西划过,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了起来。
胤禛考察邬思道
“阿玛,太子二伯好像做了什么蠢事。”弘晖绷着小脸,嘴里吐出的话却如同出鞘的利剑。
胤禛眉头一挑,“你现在的情报倒是灵通。”
“阿玛还是私下派人去查查吧。”弘晖对胤禛阴阳怪气的话置若罔闻,气的胤禛牙根痒痒,又想到什么,胤禛开口道:“听说你之前从外面带回来了个先生?”
弘晖点了点头,胤禛饶有兴趣道:“后日我见见他。”
后日。
苏培盛亲自来请邬思道前往清心殿,邬思道自打进府后就一直等待胤禛的召见,因此面上倒十分从容。
“在下见过四贝勒。”
胤禛好整以暇的看着邬思道,“听说你患有足疾?”
“当年年轻气盛,这便是代价。”邬思道的语气平和,不见任何的怨天尤人和颓废不振。
“康熙三十六年,你连夺案首、会元却因春闱的主考官受贿而屈居于榜末。”胤禛嘴上毫不留情的开始揭邬思道的过往。
“你当时本可以隐忍,虽在榜末但仍然在榜。而你却直接揭发主考官贪污受贿,导致江南巡抚连降两级,两位主考官被罢官且永不录用,你自己也在回乡的路上被水匪打断了腿,你后悔吗?”胤禛鹰一般的眸子紧紧地锁定住邬思道。
“四贝勒,在下从不为已经做出的决定后悔。”邬思道清楚这是胤禛对自己的考验,只有让胤禛满意,自己才能继续留在弘晖阿哥身边。
若说一开始邬思道愿意跟在弘晖身边是震惊于弘晖的聪颖和早慧,这几日在看到康熙对于弘晖的重视以及弘晖得当的应对后,邬思道只觉得只有弘晖才能成为自己甘愿为之出谋划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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