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辛苦姨娘了。”
不怪她如此淡定,这些话自打她三次婚事都作罢后,常姨娘每月都会说上回。
温叶已经听麻木了,实在做不出额外反应。
常姨娘破涕,开心笑道:“你是我女儿,我本该好好照顾你,这有什么辛苦的。”
被搅了困意,温叶心中一叹,原本快眯瞪得只剩条缝的双眸重新抬起,水汪汪的,乍一瞧是个极单纯的。
温叶看着眼前为自己欢喜的常氏,困倦的眼眸多了一丝清明,她突然问了句:“我若嫁人,日后姨娘再来蘅芜院,就只能对着满院花草了,姨娘舍得?”
常姨娘眼神呆了几瞬,里头除了诚实,窥不到别的,她道:“还有你小妹呢,再说了夫人待我们一向宽厚,等你成婚三朝回门,会让我们母女见面的,日后两家再有添丁婚嫁之喜,总会有走动,只要你能在夫家一切顺遂,姨娘怎么都是好的。”
温叶吃瘪一瞬:“”
她瞅着看起来像只有二十八九的常姨娘,不得不承认,‘傻人有傻福’一定程度上是合理存在的。
温叶想起在常姨娘怀温然前那段日子,眼见着温二哥日渐长成,功课每每却还是倒数,惹得温父和沈氏都很是头疼。
温父那一辈就是吃了兄弟少的亏,就一个嫡亲弟弟,还是个不爱读书的,如今在江南苏州老家守着祖宅和那边的铺子田产度日。
顺便维系与温家旁支们的关系。
因此到了自己儿子这里,温父很希望兄弟俩将来能够在官场和衷共济,谁曾想次子是个顽劣的。
强逼了几次下来,温父见次子实在不成器,便与沈氏商量着,再要个儿子,无论嫡子庶子都成。
沈氏当时也是被次子恼得头疼,便应了温父的想法,只不过她当时已经在为长子相看,实在没精力再去生养一个。
对于温父,要说沈氏有多少感情不见得,但若让她再重来嫁一次,温叶估计她还是会选温父。
比起旁人家,起码温父会尊重沈氏的想法,且不是那等会宠妾灭妻、色令智昏的男人。
甚至有些厌恶喜好争宠的妾室。
他或许会有些这个时代男子的一些通病,但在有限的条件下,温叶觉得她这位父亲能在盛京城排个前五吧。
当初沈氏不愿再生,就商量着再给温父抬个妾,谁曾想却被温父拒绝了。
那时候府里另一位白姨娘还活着,有这么一位前车之鉴,温父实在不想后院再起波澜,因此就在另外两个妾之间选了一个。
不久以后,她姨娘有孕,十月怀胎,生了小五。
原本温父还有些失望,哪曾想小妹落地没多久,温二哥忽然懂得上进了,虽然心思从科考落到了武学上,但总归是收起了顽劣的心思。
古人多迷信,再加上小妹容貌酷似温父,启蒙一年来,功课又一日比一日优秀,并不比府中最有出息的温从安这个长子当年差。
用学堂先生的话说,可惜生成了女儿家。
沈氏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觉得次子突然懂事,有温然的原因,再加上常姨娘这些年只长了年纪,脑子还是和十几岁时一样单纯好骗。
对于一名本分的妾室,沈氏还是很宽容的。
大概、唯一的绊脚石就是她了。
温叶回想至此,她这几年逍遥自在过了头,沈氏却甚少苛责,未尝没有小妹和姨娘的原因。
嗐,大不了日后少偷几回小妹屋里的糕点吃了,也少捉弄几次姨娘。
毕竟都是亲血缘。
温叶又叹了口气,回神一瞧。
常姨娘已经说到打算日后夫人再赏什么好料子都留给未来的外孙外孙女做小衣小鞋子。
温叶轻轻打了个冷颤,不能让姨娘再这么说下去了,不然等待她的不止是催婚,还有催生。
“姨娘,小妹去上学了?”温叶及时打住常姨娘的幻想,将话题引向胞妹。
常姨娘这才停下,道:“今日是你妹妹的休沐日,你又忘了?不过夫子留了课业,有些难度,就没让她过来。”
府中的学堂开了好多年了,现在就只剩澄哥儿、小妹温然还有温夫人沈氏娘家兄长的长孙和次孙。
从常姨娘住的溪翠院走过去要两刻钟不止,温叶幼时住在溪翠院,每每卯时便要起,其中痛苦,她此生都不愿在忆起。
好在她从一开始便‘资质愚笨’,同样的课业,府里另外两位姑娘一个时辰就能答出,她要三天。
逐渐的温父不再对她抱有期待,沈氏只要她安分做好温家的姑娘便不会管这些,她后面的日子才开始好过起来。
此刻温叶眨了回眼,思考着要说实话吗?
常姨娘见她这般神色,无奈点了点她脑袋:“你要是有你小妹一半稳重,姨娘也不会如此担忧了。”
有时候,常姨娘也会想,为什么明明是亲姐妹,却是两个极端?
一个容貌和脑子随了她,一看书就头疼。
另一个除了是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