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都不知道她嫁过去,住不住得下。
常姨娘:“”
温叶放下茶盏,躺回去,继续道:“这位刑部侍郎就不一样了。”
常姨娘:“哪里不一样?”
温叶啧声:“父母双亡,出门有轿,府宅够大,上有兄长和嫂,下有儿子,我嫁过去既不用主持中馈,又不用繁衍后嗣。”
“至于小崽子嘛,就更不用我操心了,俗话说得好,长嫂如母,那位国公夫人陆氏怎么说也算小崽子半个祖母。”
“有她在,定能教养好小崽子。”
嫁去徐家,对温叶来说,就是换个地方继续躺着当咸鱼米虫,如此完美的馅饼砸她头上,为何不选。
常姨娘:“”
定亲
温父对温叶这个女儿的最终选择比沈氏诧异多了。
晚间,他留宿正院。
和沈氏说道:“我以为叶儿会选吴家。”
沈家情形复杂,不适合嫁,徐家呢,门第又太高,一朝进门怕是日日都要小心谨慎着过。
温父有仔细观察过吴家子,有才情,脾性温和,人也孝顺。
沈氏除了刚知道时的那点讶然外,如今已渐通晓温叶的心思。
她这个庶女,一向心思与他人不同,别人介意忌惮的,譬如继室名头、譬如继出子女,于她来说都是有利之处。
就算温叶将来对待继子与亲子一样真心,国公府的人怕是也不会全然相信,这对温叶来说,却是正合了她的意,能多晚生就多晚生,最好一辈子都不用生。
沈氏瞥了一眼温父,道:“吴家儿子虽不错,但到底还是徐家更好些。”
寒门仕子与国公府二爷,到底选谁,显而易见。
沈氏没说的是,他那位在家住了十多年的嫡亲表妹始终是个麻烦。
表妹与普通的妾氏,到底还是不同的。
若温叶嫁过去,单是这一个麻烦就够她好好费一番脑筋。
至于为什么不和温父说这些,很简单,这种事,世上的男人都不会理解,在他们眼里,纳家道中落的表妹为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纵观整个盛京城,单沈氏知道的就有三四家。
他们只需要享受妾的美貌和温顺即可,其他自有当家主母去管理,若处置不妥,便是主母的错。
沈氏再次瞥了一眼垂眸深思的温父。
比起那些爱好风流的男人温父已经算是高出好一截,可即使这样,沈氏也仍清楚,温父除了这一点外,与世间其他男子别无二致。
好在少女时,家中有个喜新厌旧沉迷女色的兄长,多年耳濡目染,以至沈氏从未对男女之情有过丝毫期待。
出嫁前一晚,母亲教导她日后要对公婆恭敬,对夫君温顺,善待庶出子女,她一一照做了。
此般几十年过去,却碰到温叶这根软刺头。
可无论刚开始多么震惊、气愤、恼怒,最后都会归于寂静。
沈氏眸色微暗,究其根本,或许是也曾过有一丝向往划过心底吧
温父想起下职时专门过来与自己‘偶遇’的徐国公,即便再无巴结攀附之意,可得知要与国公府做亲家,温父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激切之感。
他是已无往上之心,可他还有两个儿子在朝为官呢。
有这样一位能力脱俗的妹夫,日后在官场的路总是要比现在顺些。
因此温父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回头多给叶儿添点嫁妆,毕竟对方是国公府。”
国公府显赫,兄弟俩感情深厚,府中老国公夫妇去世多年,徐国公却从未动过将亲弟分出去的念头。
这也是许多世家夫人愿意将嫡亲女儿嫁给徐月嘉做继室的原因之一。
沈氏道:“二姑娘三姑娘出嫁时,都是按照一般庶女出门的份额准备,温叶这边,就按双倍吧。”
不过即使是双倍,也越不过嫡女,否则规矩乱了,会让外人看了笑话。
温父对此没有意见,只道:“夫人看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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