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陆氏笑容温和道:“你今日倒是让我吃惊。”
温叶恍若未觉,极无辜的语气:“嫂嫂,有吗?
陆氏见她又是如此,无语的同时又颇好奇:“你从前在温家,也这般演你母亲?
温叶坦然回道:“我母亲性子好,从不与我们这些儿女计较。
陆氏:“
怕不是被气习惯了吧。
不过回想起江家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大夫人扭曲的脸色,陆氏心里还真是舒坦。
这个弟妹的性子奇奇怪怪,可又好像格外的合她脾气。
二十多年来,陆氏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有一种很新奇的感觉。
因此陆氏想了想又道:“二弟年纪轻轻便官至三品,日后你再出门赴宴,或会遇到比江夫人李氏更难缠的夫人,你不用害怕,亦无须退让,像你今日这般表现,就很好。
温叶正要点头,她们乘坐的马车却突然停下,一点征兆也没有。
她连忙伸手扶住陆氏。
这时驾马的车夫赶紧隔着轿帘请罪。
陆氏没有怪罪车夫,他如此急停,怕是外头出了什么事。
陆氏撩起一侧帘子,温叶顺着一起望过去,隐约瞧见似乎还有一队官兵?
后轿中的青雪早已下了马车,走到最前询问情况。
半刻钟后,青雪来到陆氏车轿帘下,回禀道:“夫人,是京兆尹府的官兵在抓犯人。
陆氏随即问:“可打听到抓的是谁?
普通犯人哪用得着这么大动作。
青雪回道:“好像是江夫人的儿子,江家大公子。
“另外, 青雪停了一瞬后道,“奴婢好像还瞧见了二爷。
温叶:“
不会这么巧吧。
一劳永逸
陆氏还没从‘抓的是江家大公子’一句话中反应过来, 又听到二弟也在,更是诧异了,“京兆尹府抓人, 子檀在这做什么?”
青雪道:“奴婢没能打探出来。”
“抓个人都需要刑部与京兆尹府联合, 所犯案情定不简单。”陆氏只是随口一问,没指望此刻就能知道原因,“你探听不到很正常。”
只不过抓的居然是江家大公子
陆氏不知想到什么,回头瞥了一眼脑袋凑近的温叶, 神色莫名。
温叶:“”
犯人当街拒捕闹事,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目测一时走不了, 陆氏让青雪先回后面的轿子,她也放下帘子, 阻挡那几道往车轿内探的好奇目光。
“今日程哥儿满月, 这位江大公子作为亲堂叔,不去侯府赴宴, 却在大街上被京兆尹府以缉拿案犯为由抓捕,等你姑母那大嫂知晓后, 且有的闹。”陆氏叹道。
温叶记得这位江公子的爹好歹是个四品官, 京兆尹府就这么抓了?
陆氏看出温叶眼中的疑惑, 解释道:“京兆尹是不敢,但子檀如今几乎掌管着整个刑部,京兆尹府的一应案件最终都会移交去刑部,这位江大人不怕得罪京兆尹,可他绝对不敢与子檀叫板。”
温叶夸得毫无感情:“那郎君还挺厉害。”
话是实话, 可从她嘴里出来,听着怎么感觉哪儿有点不对呢。
大概是她想多了。
大街上百姓们的议论声传进陆氏耳朵里, 她不免有些气:“圣上登基都好几年了,这些官宦家的公子行事还这般不知轻重律法。”
这一点,温叶多少知道一些。
先帝晚年昏庸,由着膝下几个王爷儿子互争互斗,今上作为嫡子,却无嫡子待遇,与其他庶弟同被封了亲王爵。
那十年,盛京城可谓是乌烟瘴气,一团乱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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