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来你这坐一坐。”
温叶当即回道:“姑母离京多年,难得有次机会与故友相见,侄媳怎能耽误。”
不熟悉的姑侄媳二人,彼此都很客气。
大姑太太环顾四周,发现西院与正院差距甚大。
这种差距不在景致或陈设摆件上,而是在她切身的体会,正院庄肃规矩,而西院,她一踏入便觉松弛极了。
并不是说西院的仆从们没规矩,而是那种闲适轻松的氛围很难得。
高门大院里的仆从一个个可不是什么提线木偶,在他们之间也会有亲疏之分、利益纠葛。
“你这不错。”大姑太太真心夸赞道。
温叶谦虚:“都是嫂嫂照看我的缘故。”
大姑太太顺她的话说下去:“你嫂嫂操持偌大的国公府,这么些年,她也不容易。”
她兄嫂故去得早,如果没有陆氏这个好侄媳,国公府后宅铁定是一团糟。
温叶认同点头,她每回去正院,陆氏都在忙,的确辛苦。
大姑太太叹声道:“景容今年才八岁,等他到能娶妻的年纪,至少还要十年。”
温叶眸一抬,出声问:“姑母的意思是?”
大姑太太一副‘你居然没懂’的表情道:“等景容娶了妻,你嫂嫂不就能歇歇了?”
“不然费心费力给他娶妻,图什么?”
温叶闻言,眸光下意识看向坐在大姑太太下方的姚氏。
对方苦巴着一张脸,察觉到温叶投过来的目光后,露出一抹坚强的笑。
姚氏也很苦恼啊,出嫁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别把目光放在区区的管家之权上,婆婆管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她要做的就是快些怀上孩子,生下长子才是首要。
谁曾想,出嫁后的日子与母亲预想的完全不同,新婚不过俩月,婆婆便将管家的事全权脱手给她,只顾自己快活。
霎那间,温叶全明白了。
这位大姑太太与陆氏所描述的似乎很不一样,对方看出了她的迟疑,顿时道:“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倒也没有,温叶默言,其实她心里是极赞同的。
“姑母说得在理。”
大姑太太从温叶的神情里,约莫猜到了一些,当即爽朗一笑道:“你嫂嫂性子与你不同,我在她面前自然是要装一装的,不然怕吓着她。”
本性是改不了了,但装还是能装一段时日的。
温叶眉眼不禁染上笑意,道:“原来是这样。”
如此以来,她似乎也不用在对方面前装贤惠了。
温叶逐渐放松下来。
大姑太太又道:“等国公府日后分了家,你就能体会到管家的辛苦了。”
温叶低头抿了口茶水,不慌不忙道:“宣儿还小,暂时还离不开他伯娘。”
这话听着有些怪,不过徐玉宣是由陆氏带大的,听着又好像没错。
大姑太太看了一眼乖巧懵懂的徐玉宣,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孩子们都是见风长,一眨眼就能到娶妻的年岁,到那时你就可以轻松下来了。”
温叶在心底算了算,等徐玉宣能娶妻,至少还要十六七年。
以前没觉得,现在经大姑太太这么一说,温叶忽然发现自己不一定能一直咸鱼下去。
也不知道陆氏能不能再容忍她十六七年。
温叶看向乖乖靠在怀里的徐玉宣,真心实意希望道:“你可要争气啊。”
徐玉宣听得半懂未懂,郑重点头。
认真的小模样,逗笑了大姑太太和姚氏。
尤其是姚氏,看向徐玉宣的眼神里,渴望居多,她嫁入申家快两年了,一直未有孕信。
幸亏她有个好婆婆,从未催过她,也不曾让她给郎君纳妾。
为了让她宽心,婆婆还找来了可靠的大夫,为她和郎君诊脉。
大夫说她与郎君身体都没问题,一直未有孕,只是缘分未到。
这次婆婆带她上京,也有想带她出来散散心的意思。
话匣子打开,西院气氛轻松。
大姑太太逐渐暴露本性,“我看儿媳妇的眼光可是很准的,等你将来要做婆婆了,可以来找我,我来帮你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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