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个情人前几天还突然提出解约,妥妥的想要背叛,还死命不肯说理由。
江余现在看看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大写的一个“骗子”。
顾知潮先一步上了车,随后就发动车子,江余赶紧跑过去钻进车里。
刚落座,还没系好安全带,顾知潮就踩下油门飞驰出去,又在拐角突然减速,江余被甩得差点脸贴前玻璃。
“我知道你生我气,但也不至于拿生命安全开玩笑吧。”江余一边咬着牙吐槽,一边扒住扶手,颤颤巍巍地去摸安全带。
但是顾知潮显然不想理他,自顾自地把一辆原本减震满分的商务车,开得比过山车还刺激。
江余是很容易晕车的,而顾知潮也知道。
只是,顾知潮想听江余服个软,求个饶,对他说句“你慢点,我受不了”。
而江余则铁了心地要忍着,甘愿受着顾知潮的折磨,不肯说一句服软的话。
他们就一直僵着,直到一个路口,前面路灯变红,顾知潮远远看到了,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提前减速,把车停稳了。
“……打开窗户。”顾知潮突然出声吩咐。
江余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是怕他晕车,贴心地想要他透透气?
很快,江余还是顺从地把车窗摁了下去。
窗户打开的时候,江余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知道了,顾知潮其实是想冻死他,恶毒的男人。
正当江余暗暗吐槽的时候,身上忽然一沉,是顾知潮把自己的衣服脱给了他。
“你身上有烟味。”顾知潮微微皱着眉说了一句,随后红灯就变了。
车子再次启动,起步已经稳了很多。
江余愣了片刻,把顾知潮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什么嘛,只是闻到自己抽烟了啊,死洁癖。
穿着顾知潮的大衣,江余把脑袋靠在车窗边吹冷风,企图缓解晕车。
虽然现在已经稳下来了,但刚才那段儿实在太过颠簸,实在是给他晃得五脏六腑都绞缠在了一起。
想吐。
但是吐在车上的话,这个死洁癖估计会嫌弃自己。
江余默默忍着,脑袋是晕乎乎的,身上却十分温暖,一时之间异常困倦。
这个时间放在过去,他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迷迷糊糊的,江余合上了眼睛,意识开始模糊,原本寒冷的风竟然也逐渐变得温柔了。
半梦半醒间,他看到了江挽。
刚里了婚,住进小院子时,江挽的精神已经很不正常了。
她疯了似地要他练功,可是练到一半,她又突然失神,随后就扑簌簌地落泪。
他去抱住她,安慰她,去叫她“妈妈”,告诉她,“别难过,我替你完成你的梦想。”
可是听到这些话后,她却哭着抽了他一巴掌,骂他是个废物,嘶吼着,不准他再唱一句。
哭到一半,她看见自己跪在面前,愣了愣,也扑通一声跪倒了,把他抱进怀里,紧紧搂着,像是要闷死他一样。
她开始道歉,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第二天又是如此,周而复始。
江挽是那么的爱唱戏。
婉转动人的江美人,生下来就长了一张闺门旦的脸,她的嗓子就是为了那悠长的水磨腔而生的。
所以当梦彻底破灭的时候,她太绝望了,绝望到看见自己的儿子也会心生嫉妒,满眼憎恨。
可是江挽,你是妈妈,所以我爱你。
车子稳稳地停在戏校门口,顾知潮看向副驾驶上已经睡着的人。
那人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梦到了很难过的事情。
顾知潮攥了攥拳,想要砸到方向盘上,可是最终,他还是收了动作,把所有怒气又咽了下去。
“我爱你……”
忽然,江余呢喃地说了一句。
顾知潮愣了,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可是江余又嘟囔了一句,“好爱,好爱。”
顾知潮心里一紧。
他想起来几个月前,江余睡在自己怀里,也是这样地呢喃了一句,“祁燃”。
可是到现在,除了名字,他还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一张照片都没有。
到底是谁能被江余藏在心底这么久,只有梦中才会不小心倾漏出思念?
宽敞的车中,顾知潮一寸寸靠近江余,直到江余的呼吸扑在了他的脸上。
世界变得狭小,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车外的一切都是虚空。
顾知潮蹭到江余耳边,轻声问道:“你爱谁?”
“痒……”江余不舒服地缩了缩脖子。
可是顾知潮不依不饶地又问道:“江余,你爱谁?”
江余朦朦胧胧的,似乎是听到了他的问题,于是嘟囔着回答:“妈妈。”
顾知潮一愣,失望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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